慕轻烟捂着口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懒散的将自己半倚进秦衍怀中,任由他托着自己绕过暗哨及重重院落,仍旧照着秦衍进来的时的路出了松林寺。
来到捆人的树下,秦衍抬头往上瞄了一眼,轻柔的在她耳边低语:“在这等我!”他将慕轻烟放在树干上倚靠着,自己飞身上树,解了冯四的腰带仍给他缠回腰间,又解了他的睡穴,这才又回到树下,拉起慕轻烟脚不沾地的往坡下纵去。
直到天大亮后,换岗的人来摇醒了冯四,劈头盖脸的大骂他一顿,他仍醒不过来。昨晚他喝了些酒,又提前被任老大喊起来换岗,恍惚着象是瞧见了人,却又不敢确定,只好爬下树回了寺内。
一路疾驰,秦衍带着慕轻烟又回了罗镇的院子。
“主子,你总算回来了!”三九在他二人进院的瞬间便从屋内出来,“昨夜大雨之时,趁乱抓了几个人。”
秦衍松开手,淡然说道:“安井然的人。”
慕轻烟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疑问。
“昨夜听来的,他撒出去作恶的人。”秦衍据实以告。
慕轻烟又看向三九,“抓住几个?如何处置的?”
“三个!”三九歉意的看向慕轻烟,“问过了,初时口风紧得很,用了些手段才招:奉命行事,不知有多少人。”
慕轻烟蹙着眉进了正厅,“秦衍,城西的那些人如何了?”
“死了!”秦衍简单而直接。
罗镇疲惫的进来,身上的衣袍从未有过的皱巴,“没死,却也和死没有区别。主子,那些人傻了。”他一指后院,泄气的道。
慕轻烟眉头锁得更紧了些,“三九,你可知道该如何做吗?”
“属下知道,这就去办!”三九立刻就走。
秦衍将昨夜听来的话简单的和慕轻烟说了,末了又多了一句,“金钱草的确有用,活命之用!”他抬腿往外就走。
“你去哪儿?”慕轻烟在他身后问他。
秦衍头也不回脚未停步,径直进了那间紧闭的房门。
罗镇心中放不下,也跟着进去了。
慕轻烟冷笑着自语:“既然安信楼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斩草除根。”一想到楚璃从前看她的眼神,贪婪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偏偏又要装出深情的样子,再三招惹于她。更可恨的是强掳她入宫一事,若她当真是慕家那个纨绔到一无是处的女子,她也不用活了。“助纣为虐就该得到应用的惩罚,这一回就算珏哥哥再心软,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她一向记仇,不管是游龙信阁的主子还是丐帮的主子,亦或是慕家顽劣的大小姐,但凡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院子里秦衍淡漠的声音:“照这个方子再煎一服药,留心看今夜情况。”
“有劳王爷!已经让人备好了膳食,请王爷先用了膳再休息。”罗镇捧着方子深施一礼。
秦衍眼中冷芒犹盛,客气的道:“份内之事。”
罗镇捧着方子急急的去抓药。
何信伺候着秦衍净了手脸,“请王爷厅上用膳。”比之昨日少了些小心,倒是多了些礼数,一些比对待自己那个嫌麻烦的主子更恭敬的礼数。
秦衍也不放在心上,抬步进了厅上去。
慕轻烟已经洗漱过了,正对着镜子梳头。两边鬓角散落的碎发都湿了,温顺的贴在颊边。黑发衬着蛋青一般的脸蛋,越发显得清丽可人。
秦衍的心瞬间被折服,眼中的宠溺再也藏不住。
他自然而然的坐在她身边,先给她盛了粥,又递了筷子,捡她平日里爱的清淡小菜都移到近前,这才自己动了筷子。
慕轻烟斜了他一眼,也跟着开动了。
她自小混在江湖之中,在外一切都是自己动手,虽则残影一直形影不离,一桌用饭,却也没有这般细心伺候过她。一来她不需要,二来她也不习惯。
这几日秦衍倒是做得惯了,她也渐渐的被他照管得习惯了。
深深的叹一口气,她低头吃饭,也不理会秦衍看过来的眼神。
用罢了饭,何信又伺候了茶水,“主子,东跨院重新打扫了两间房,您与王爷是在这休息还是回清觞酒庄去休息?”
未等慕轻烟示下,秦衍倒是难得的先开了口,“就在这里罢。”他看了一眼后院,又去看慕轻烟。
何信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又向慕轻烟说明了一回,“主子,东西都是从清觞酒庄搬过来的,这边却没有您的衣袍,我见您带着的有,已经让人去重新洗烫了,这便给您送过去。”他看着慕轻烟点了头,便先行退了出去。
一盏茶尽,两人出了正厅一前一后往东跨院去了。
两日夜未合眼,秦衍倒也没什么,他只担心慕轻烟身体撑不住。那日给她诊脉时早已发现,若不是有极精深的内功护体,怕是也活不到今日今时。
慕轻烟推开一扇门探头往里瞧了一回,回身欲关门时,秦衍以手臂挡住。
她怒目而视,情绪不言而喻。
“我看着你吃了药就走。”秦衍推开门迈步进去,到桌边倒了半盏清水,倒出两粒药丸在手心里,眼眸灼灼的看着她。
慕轻烟也不去接,小嘴凑到他的掌心里叼走了两粒药丸,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送了药,这才往床榻边走边踢掉了鞋子,打着哈欠倒在锦被之中。
秦衍的掌心如有一团火焰升腾,烧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