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咸国的白酒价格才会如此低廉,如若以正常的糯米和粳米价格,不会比博源君的白酒便宜多少。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提取酒精用于燃料和医用消毒的成本在内,如果核算在内,总体仍要比梁国的白酒价格高出不少,而这部分的支出主要来自于国库拨付的收储经费。
此外石油里头也能提取甲醇和乙醇,不失为获取酒精的来源。
酒越喝越闷,王砺已经能想到若干年后,咸国白酒以同等价格卖到晋国,赚取的利润将是梁国的两三倍之多,而且还是在粮价较高的当下。
菜很快上齐,都是轩亭馆近些年开发的新品菜色,但多半仍是来自百里燕府中传授的厨艺技巧。
吃着菜,百里燕继续说道:
“王兄,蕊娘她还好吧。”
“之前一直很好,但听说燕子你还活着,心情每况愈下,大王也越发冷落妹妹,这些年都是空守冷宫郁郁寡欢,很是憔悴。父亲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一直想见见燕子你,但恐怕此生再无可能了。”
百里燕放下筷子,垂着头,眼眶顿时有些湿润,心情起伏难平:
“我又何尝不知,一旦去了晋国,晋王定会将我扣押,甚至不惜处死,以便图谋咸国与我永兴城。”
“贤弟既知,今日为何邀我来此。”
“我想,西寰定也是嘱咐于你,游说我同意咸王会盟,可是如此。”
“是,公主是要我游说于你,倘若咸王不赴孙国会盟,咸国将什么也得不到。”
“哼!”百里燕冷哼道:“长孙国不自量力,尚且不在我眼中。至于北海郡那三十万晋军,有机会不妨拉开架势比划比划。现在的咸国,已非十年前之咸国。王兄今日回去可转告西寰,三十万晋军早一日东撤,便早一日平安,若是再等几年,别怪咸国不客气。”
王砺脸色一沉,心中极为不快:
“燕子,咸国再强,只永兴一地,晋国幅员辽阔,国力乃咸国数倍,真若倾举国之力一战,长孙与我东西夹击,咸国焉能匹敌之。”
“呵呵。”百里燕冷笑着:“王兄不会以为仅靠长孙国那几百尊震天火,便能唬住我咸国吧。”
“莫非咸国已造出震天火!”王砺猜测道。
“造未造出震天火我是不知,但王兄可知道,我咸军四十余万戍卒皆配齐钢刃,你晋军自比如何。”
“南境休战后,王彦飞缴获铁器甚多,重铸之后足以装备我全军,虽比咸国钢刃逊色,但晋国国力仍胜咸国数筹,咸国如何能胜。而且不妨告诉贤弟,大王向长孙国定制的大口震天火与战卒震天火即将运到。咸国再强,焉能与两国十倍之力匹敌。”
“那我问王兄,晋国铁产一年几何?”
王砺闻讯,拒绝作答,他说:
“此乃绝密,我怎能说于你听。”
“那我告诉你,你晋国盛元634年,全国生熟铁总计不过十八万斤,635年略长,年两年增至二十六七万斤,多出的八九万斤,应是你晋国南境自己所获铁器,将此刨开,你晋国铁产不过二十万斤左右,加上我咸国销往晋国钢锭,也不过二十五六万斤。”
王砺闻讯色变:
“你怎知道?”
“哼,我怎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长孙国铁产近四十万斤,另进口我咸国钢锭十余万斤。你可想知道我永兴城一地年产钢锭多少?”
“四十余万!”王砺肯定说道。
“那是九年前。”
“那现在……”
话刚出口,王砺黯然失色,他知道百里燕怎能将咸国机密告诉他。但恰恰相反:
“其实,永兴钢产,整个咸国仅有几人知道,王兄可想知道。”
“此乃绝密机宜,你怎能告诉我。”
“如果王兄知道我咸国机密,可会否劝说晋王撤兵?”
王砺迅速意识到,百里燕是在暗示永兴城铁产已经达惊人地步,可以铸造比长孙国更多的震天火,日后一旦开战,晋军的三十万人无疑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