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横肘击向她软肋,赵敏“哎哟”一声,后退几步,叫道:“好厉害。”扭身就跑。
我追了过去,追到大街上,只见热闹的红男绿女,老妪稚童,哪里还有赵敏身影?
跑这么快干什么?
“莺歌燕舞”?这名字一听就暧昧得要命。
怎么搞的,跟某……些小说电视剧雷同的情节?秘密会面非得去妓院吗?
谨慎地观察片刻,发现并没有人跟踪我,心里有点奇怪,那天晚上在麒麟殿,皇帝明明吩咐晏七行让他盯住我,并且“一言一行均要上禀”,难道是晏七行偷懒耍滑?不太可能。
不过这样正好成全我,优哉游哉地找到“莺歌燕舞”楼,不觉哑然失笑,不是妓院,是一座鸟苑,里面养了许多品种奇怪的鸟类,很多是我见都没见过的,这是座专门出售“宠物鸟”的场馆,看着数不清的鸟儿们窜上跳下,张牙舞爪,吱吱喳喳,“莺歌燕舞”,这名字真够贴切!
这也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之一吧,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我被一个面目粗俗的瘦女人引进一间厢房,赵敏席地而坐,正笑眯眯地等我。
“这也是你们的秘密匪窝之一?”我坐下,不客气地问。
赵敏得意地一笑:“怎样?没想到我竟会开间鸟苑来藏身?”
我白了她一眼:“就算我想不到,晏七行未必想不到。”
提到晏七行,赵敏的脸色阴沉下来,半晌无语。
我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七爷就是晏七行吧。”
赵敏一惊:“晏七行就是七爷?”竟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分辨道:“丹哥,我真不知此事,我只是听说七爷缺两根手指,但并不晓得晏七行就是七爷,因为我从未见过晏七行……而且听说他手上带着件特殊的兵器,无人知道他的手居然缺了两根手指。”
是了,连卫青都不知道晏七行的手有问题,也许别人就更无处知晓了。
“那么,你怎么知道和田玉的事跟皇帝有关?”我再问,自我出狱,这两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赵敏说:“据我们的人查知,七爷跟皇帝有关,故而我猜测,和田玉可能在刘彻那里。”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
发了一会儿呆,赵敏的目光忽地变得寒冽刻毒,恨声说:“晏、七、行!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的手剁下来,让他一只手指也无,看他还怎么杀人!”
“怎么?”我有些惊异。“你跟他有仇?”
赵敏点点头,恨意在眼中:“三年前我们在淮阴集结,消息走漏,晏七行率绣衣使者至淮阴围剿我们,死在他手中的人十之有七,连主人都伤在他手上。”
这次我真的大吃一惊,晏七行居然这么厉害?
“三年前,你才十三、四岁吧。”
打仗,流血、死亡,怎么想也无法跟那么小的小姑娘扯到一起。
幸好赵敏摇摇头,眼含悲怆愤怒地说:“是我姐姐,那次,我姐姐为保护受伤的主人,被晏七行亲手所杀。”
原来如此!
古代人,尤其是古代的侠客最重视的就是恩仇,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看来赵敏对刘姓王朝的仇恨,我是无能化解了。
更憎恶那个什么混账主人!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令得好端端的一对姊妹花对他死心踏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这种利用女子感情为其卖命的人,基本上不能把他归于人类之列。
“丹哥你说皇帝已经查出我们的地点,事情究竟如何?”这才是她真正关切的问题。
而我只是关心她的安危,对于她所在的黑社会可半分好感也无,含混地说:“我也只是偶然听说,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总之你要顾着自己的安全,小心为上。”
她“嗯”了一声,低头沉思。
“赵大伯怎么样?”我转移了话题。
赵敏说:“上元节之前,我已经将他送去安全之地,丹哥不必挂念。”
“那次……诏狱一别之后,你一直留在长安吗?”虽然是不欢而散,我还是忘不了她夜探诏狱救人的情义。
“没有。”她说。“三天前刚回来。”
说话间,她的神情微动,我心一动,莫非他们又有大计划,所以冒险也要回来?
“赵敏……。”我思索着如何措词。“刘彻那个人,照你们的话说,他就是天命所归,你们杀不了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他做得,别人也能做得。”赵敏一句话把我噎得死死的。
我皱下眉,不吱声了。总不能告诉她历史记载不可更改了吧。
唉,既然是他们的历史,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冲,赵敏的口气缓和下来,问:“方才丹哥提到和田玉,找到了么?”
一提这事就犯愁,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倒也不是不信她,只是不信她的主人而已。和田玉总算有了着落,不想中间再生变故。
于是我沮丧地一叹说:“找遍未央宫,没有。”
赵敏秀眉微蹙:“怎么,竟不在刘彻手中么?”
我耸耸说:“慢慢来吧,这事急不得。”
赵敏说:“丹哥放心,既然知道七爷就是晏七行,和田玉的下落又与他有关,我一定帮你把玉找出来。”
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我心生狐疑:“怎么帮?莫非……你在暗中监视晏七行?”
赵敏冷哼一声说:“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