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低叫。“不然大家谁都别想好看。”双手开始使力。
晏七行冷笑一声,下盘一沉,一双脚宛如生了根,无法撼动分毫。
我学着他冷笑一声,隔着他的单薄的裤子,拼命的、狠狠的一抓,“哧”两只裤管分别破了两个洞,随着布屑脱落的,还有……晏七行的腿毛!
哈!
晏七行闷哼,手劲一泄,我借机双掌撑地,双腿使力脱困而出,向后连翻几个跟斗。随后再度出击,双拳攻向对方面门。
晏七行受此大辱,双目更冷,双手成掌抵住我双拳,同时一个扫膛腿,我纵身一跃,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来势竟快逾闪电,这一跃稍稍迟了一下下,就被他的腿扫中。这家伙的腿好像是铁做的,我痛哼一声站立不住,心想这要倒下去可就糗大了,灵机一动,双拳急张与晏七行双手十指,不对,是十八指交叉相握,拼了全力往里一拉,意思是想借此稳住身形,谁知用力过度,而晏七行扫出去的腿刚刚收回还未站稳,(事后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我往里拉他向前倾,登时两个人一齐摔倒青砖地上。
“哎哟。”我痛呼出声,成了人肉垫能不痛吗?
周围伴唱一样,也响起一片惊呼声。
什么时候多了一群围观者?
我立刻发现不对了……
我在下,他在上,眼眼相对手手相扣,摔的那个准啊,整个儿一男上女下,那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我呲牙咧嘴叫道:“起来!还不起来吗?”
晏七行一脸讥诮地瞪着我,沉声道:“你不放手吗?”
我……晕!闹半天是我扣住人家手指不放,急忙把手松开,晏七行立刻翻身跃起。
他起得倒快,害惨了我,这家伙又高又大,身体沉重异常,压得我浑身的骨头都写着“痛”字,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双目四处一扫,只见一大群宫女内侍围在一旁,神态鬼祟地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没见过摔跤吗?都回去干自己的活儿去。”我拧起眉头不悦地吼道,一干人等被我吼得顿时低眉顺眼。
“你们在干什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皇帝。
糟了,汉律有规定,大臣之间若因私怨而当廷辱骂及械斗者,以“大不敬”论处,我跟晏七行自是没有辱骂也没有“械”斗,但在未央宫里打架,这罪名也小不了。
我急中生智,立刻状甚亲热地把手搭到晏七行肩头,挤出笑容对着皇帝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两……切磋来着,对,就是切磋!”
扭头假笑着问晏七行:“是不是啊晏大人?”
晏七行皱着眉,勉强点头。
皇帝冷冷看着我……的手,我急忙把手从晏七行肩上拿下来,立正站好。
“七行,你随朕来。”皇帝说了这一句,转身回宣室殿,晏七行随后欲行。
我一把抓住他,低声道:“今晚二更,在绣衣署等我,有要事找你。”
无论如何,总得试试。
晏七行没理我,一抖官袍,径直向宣室走去。
没有回府,跑到饭店大吃了一顿,很是心烦意乱。
和田玉的事烦,去匈奴的事烦,还有那个吻,总感觉那个吻好像一下将我跟皇帝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唉,以后有得烦!
但最烦的是如何摆平晏七行?不管皇帝怎样明令禁止,这一趟匈奴我是非去不可,最好说服晏七行允我偷偷随行,不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也行,总之要进使节团。皇帝说得对,我不可能单枪匹马去找南宫公主,人家认识我老几?何况我一个汉人,半句匈奴语都不会说,能靠得近王庭才怪,所以,一定要跟晏七行化敌为友。
软语相求?他肯定不吃这套,最好的办法是在武力上折服他让他五体投地。啧,这个好像也不太容易,刚才一试之下,就知道他是我生平仅逢的两个对手之一,另一个是二十一世纪跟踪我的那个警察,我曾败在他手下。
这个晏七行不愧是直指绣衣使者,跟他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我俯在案上,手托下颏沉思。
目光不经意地往门外一扫,眼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敏?!
我一惊,眼下风头这么紧,这丫头还敢在长安公然现身?我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赵敏察觉有人跟踪,加快脚步穿街入巷,切,我可是个中高手,她哪甩得掉我,在小巷深处截住了她。她一见是我,面露喜色,正欲说话,我抢先叫道:“赵敏,你行刺陛下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一使眼色,上前就跟她动起手来。
我知道晏七行早派人盯死了她,而且照皇帝的旨意,只怕也盯死了我,此刻暗中正有一双或几双眼睛盯着我们,干脆演出戏给他们看。
赵敏何等聪明,见我眼色示意立马明白,假装全力应战,拳来脚往之际,我低声说:“你疯了,大白天的敢在长安现身?”
赵敏说:“我知道有人跟踪,不过他们不会得逞。放心!”说罢“呼”的一拳从我脸颊边擦过。
我沉吟着,不知道该不该已经暴露的七个据点的事告诉她,不告诉她,担心刘彻忽然动手的话,赵敏在劫难逃;告诉她,他日追究起来,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不管了,以后再说。
“皇帝已经查出你们好几个秘密地点,你要小心。”
赵敏闻言一惊,脸上顿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