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床幔,粉色的锦被,看着熟悉的装饰和自己被褪去的衣服,心中从疑惑转为愤怒,此时刚好传来了敲门声,门外是夏华……
“老黑,已是正午,你可醒了?”。
黑凤应了一声,拾起衣服,随即下地打开房门,夏华笑着将一壶清茶送上去,然而黑凤并没有接过去,而是迎头送他一个脆生生的巴掌,气愤道:“几日没有同你好好讲过话,竟也不知你从哪里学来了一副流氓做派,趁我醉酒,宽我衣裳!”
夏华被她这劲大十足的巴掌打的头晕目眩,委屈巴巴:“你这是何话,昔年你我同吃同睡这般久,我何曾轻薄与你?”。
黑凤仰起脸,接过方才险些洒了的清茶,依旧愤怒难平:“你不曾轻薄,我这衣裳是谁脱的?杨柳园那几个姑娘也只认得你,若不是你,还能将我交给旁的谁?”。夏华自身后又给她拿出一袋子点心,不忿回答:“当然是你的心上人,若不是他,还有谁如此胆大?敢趁着你醉酒,做轻薄之事?这茶水点心我都送到了,你先填填肚子,晚些再出来用膳吧,莫名其妙!”
说罢,夏华便转身离开了。留黑凤一个人端着茶水,拎着点心,错愕的怔楞在那里!
黑凤味同嚼蜡的吃着点心,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昨晚送自己回来的是邬聿政,自从邬聿赢那件事过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同自己说过话,又或是单独在一起了,更别提是送醉酒的自己回家这样的事了,而且还为自己宽衣?想到这儿,黑凤的脸蛋儿仿佛是被太阳晒过一样,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儿,完全忘记了自己因为误会打了夏华一巴掌的事情,脑子里都是邬聿政,为何送自己回来呢?是否还喜欢自己呢?自己和他还有可能吗?
随即看了下日头,忽然想起今日是邬聿政送发配邬聿赢的日子,这个时间他定然还在城门口,顾不上先和夏华到个歉、也顾不上梳洗打扮,吊着一口点心,便急匆匆的骑着银雪离开府,直奔城门口……
邬聿赢一身囚犯装扮,十分狼狈,他的母妃自从邬聿政破城之后早已变得疯疯癫癫,现在正在一旁傻乎乎的吃草。回想起来,邬聿政当年被发配边疆时,邬聿赢也是像他这样骑着战马,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邬聿政三人,被官差牵着走,他还曾嘱咐官差要对这母子三人好生照顾!如今倒真是风水轮流转了……邬聿政见他望着自己,飞身下马,如今在不是阶下囚,他看着远比当初的邬聿赢高贵脱俗的多。
邬聿政走到他面前,为他整理几下衣领:“山高路远,务必保重。”他话里的含义叫邬聿赢胆颤心惊,连语气都带着几分颤抖:“就算发配边疆,我依然留着邬氏血脉,你别妄想胡来!”。
见他如此懦弱胆小,邬聿政实在鄙夷,嘲笑道:“你也配称邬氏血脉?说到底不过是个蝇狗之辈,此次一行千万里,我与弟弟、母妃经历的趣事,该轮到你好好体验了……”
邬聿赢不愿再阵仗上输给邬聿政,忍不住戳邬聿政的痛处:“怎么?你有精力照顾我,是因为同黑凤的情债结算清楚了?”
邬聿政见他实在拿不出别的话来刺激自己,嘲笑意味更浓,丧家之犬,能做的不过就是乱吠罢了,听着越来越近熟悉的马蹄声,他压低声音:“邬聿赢,告诉我黑凤的真实身份大约是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你让我终于知道自己爱了怎样一个女子,也让她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包袱,认真待我!”。
邬聿赢看着自城门而出,越行越近的黑凤,不可置信:“你们?你们怎会在一起?你母妃的仇你不报了?你被发配边疆吃的苦楚,你都能原谅?不可能!你根本不是这样大度的人,你一向睚眦必报,所以当初我才那样费尽心力想毁掉你!”
黑凤下马,便听得邬聿赢这样一番话,原本准好的一番说辞,还没开口就被邬聿赢塞回了肚子里。
邬聿政不必回头,他知道身后战马的主人便是黑凤,往日只要想着主人是谁,这样的马蹄声都叫他觉得悦耳。往后也会是如此,他朝挥挥手,身后那个跑丢了鞋子,光着脚丫的小人儿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上前来,邬聿政并未看她,而是看着邬聿赢,可说出来的话确实分明在问黑凤:“你说,冤枉我母妃私通之事可是你策划的!”
黑凤坚定的回答:“并非是我,那时我还未出世!”
邬聿政又问:“发配我们母子三人去边疆,可是你的主意?”
黑风摇头:“不曾,那只是先帝为保护你们的权宜之策!”
邬聿政回头:“我们在边疆,吃苦受罪,先帝派来保护的人马,可是你除去的?”
黑凤迎上他的目光:“怎会是我?那些人手都是我门暗卫营的弟兄!”
邬聿政捧起她的脸:“那你究竟为何瞒我?”。
黑凤低头,眼泪汪汪:“开始我怕你知道了便不会许我自由,后来又怕你知道了不会留我的弟兄,虽不是我,终究是冷氏旁人,说到底,也许是我早就喜欢你,怕你不再要我!”
邬聿政莞尔一笑,声音温柔而诱惑:“你告诉我,当真是为了报恩吗?若我现在还你自由,你可会逍遥江湖,离我而去?”
黑凤握住他抚摸自己的手,笑中带泪:“我才不是为了报恩,我是真的喜欢你,每每看见你,虽然躲着你,但我心里不知有多欢喜!若你还我自由,我也不愿离开,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日日月月、岁岁年年都要找你算账。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