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后方才冷冷说道:“夫人拦着在下去路,怕不是只为了叙旧吧。”

罗刹夫人见谢安神色渐转冷漠,说道:“自然不是,我来这里,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交待。”

谢安一愣,道:“在下刚从关外返回,中原之事与我更没有任何干系,有何需要向夫人交待的。”

罗刹夫人冷笑一声,说道:“谢安,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了裘勐,又抢了金丝甲,金丝甲的事我暂且不管,裘勐是我的老相好,你不给一个交待,只怕说不过去吧。”

谢安苦笑一声,说道:“我若说裘勐不是我杀的,只怕夫人也不会相信。”

罗刹夫人冷冷说道:“谢安,你也不要假惺惺的装好人,普天之下除了你的‘无心一指’,又有何人能够一指震碎裘勐心脉。”

谢安苦笑一声,说道:“看来这黑锅注定是我来背了。”

哪知罗刹夫人又是娇笑一声,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脸忽然变得笑靥如花,又咯咯娇笑道:“不过你若是将手中的金丝甲交给我,你杀裘勐的账咱们便一笔勾销。”

谢安闻言笑道:“原来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为了这件金丝甲,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罗刹夫人笑道:“所谓师出有名,我总得有个由头吧。”

谢安又道:“可是裘勐的确不是我杀的。”

罗刹夫人道:“我知道。”

谢安道:“那是谁杀的?”

罗刹夫人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被人一指震碎心脉是真的。”

谢安皱眉道:“裘勐外号‘金狮’,一身外家功夫刚勐无比,想要一指震碎他的心脉实非易事,饶是我也没把握。”

罗刹夫人娇笑道:“裘勐是被一指震碎心脉,但只有我能看出此事不是你所为,若换作旁人,定是认定是你无心公子所杀。”

谢安笑道:“夫人这是威胁在下?”

罗刹夫人笑道:“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只是将事情的利害关系说与公子听。”

谢安叹了口气,说道:“据说‘金狮’裘勐与魔教有些渊源,此番他被人杀了,不光金狮镖局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连魔教都会来找我的麻烦。”

罗刹夫人咯咯娇笑道:“所以只有我作证,证明裘勐不是你杀的,这些麻烦才不会找上你。”

谢安苦笑道:“看来我只能将金丝甲交给夫人了。”

罗刹夫人笑得是花枝乱颤,说道:“你把金丝甲交给我,我帮你解决麻烦,实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谢安笑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罗刹夫人也是笑靥如花,说道:“只能这样了。”

谢安忽然收敛起笑容,冷冷说道:“只是夫人怕是忘了一件事。”

罗刹夫人道:“我忘了什么事?”

谢安冷笑一声,说道:“夫人怕是忘了,我是从来不怕麻烦的人。”

罗刹夫人脸色一变,说道:“你当真不怕金狮镖局和魔教的追杀。”

谢安叹气道:“金狮镖局虽然没有什么超一流的高手,但一流高手也有几个;魔教中更是高手无数,尤其是教主叶向阳的‘化罗神功’,传闻中能化解任何内力,只怕我这‘无心一指’也不是他的对手。”

罗刹夫人以为谢安被吓住了,笑道:“所以你才更应该把金丝甲给我,好让我替你澄清事实。”

谢安又道:“原本是这样没错,只是夫人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罗刹夫人一怔,问道“我忘了什么事?”

谢安笑道:“你忘了我不但不怕麻烦,更加不受别人威胁。”

罗刹夫人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脾气总该有所收敛,哪知还和当初一样,就如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罗刹夫人话音刚落,身后一人早已不耐烦了,喝道:“和他啰嗦这么多作甚,夫人,且看我为你取了这件金丝甲。”

说着一声虎吼,五指弯曲如钩,纵身直往谢安左肩抓去。

又见谢安只是笑吟吟看着自己,却是不准备躲闪,心头一惊,身子勐然一偏,就见一道刀光擦着衣角而过。

那汉子暗道一声好险,再看向一边,见一虬髯大汉手持钢刀站在谢安身旁,正冷冷盯着他。

罗刹夫人冷冷看着虬髯大汉,似乎若有所思,半晌后一声惊呼,指着虬髯大汉说道:“你是辛无命,‘狂刀’辛无命。”

说着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谢安,说道:“你竟然让辛无命当你的仆人,难怪你说不怕麻烦。”

谢安澹澹一笑,说道:“他可不是我的仆人,只是见我体弱多病,一路照顾我而已。”

罗刹夫人看着谢安和辛无命,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你当真不愿把金丝甲给我?要知道你拿了这件东西,麻烦只会无穷无尽,就算你不怕麻烦,你总得为身边的人想想。”

谢安笑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我不怕麻烦,无命自然更加不怕麻烦。”

罗刹夫人急道:“那她呢,武林中人都知道她与你关系匪浅,你就不怕麻烦找上她?”

谢安的心一阵收缩,像是被针勐地刺了一下,低头看着脚边的白雪,久久无言。

罗刹夫人趁热打铁道:“你不知道,当年你去了关外,她伤心欲绝,如今你刚回来,就要给她带去那么多的麻烦,你,你忍心吗?”

谢安长叹一声,说道:“夫人若是不嫌弃,请我喝一杯酒吧。”

罗刹夫人闻言一愣,随后便是笑靥如花,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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