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和赵妍赵秀等人吃过午饭后,在几人担忧的目光中杜君照例去了练武场练箭,只是还没过多久,满仓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小姐,你赶紧去看看吧,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夫人晕过去了。”
“是么?”
对于郑氏的反应杜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慌不忙的收拾起箭矢弯弓,并随口吩咐满仓查一查究竟是谁把消息传给了郑氏。
满仓离开后,与杨玉婉告辞,杜君慢悠悠的回了小院。
嚯!
人来的还不少呢!
赵妍赵秀这就不用说了,刘婶、赵佳、童四叔、王杰生,甚至连赵树林都来了,估计通知赵佳时听到了消息,只不过男女有别,这几人和刘婶母女都一脸愁容的待在堂屋里。
“东家!”
“小君!”
杜君摆了摆手,一指郑氏的房间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都谁在里面?”
“你怎么回来的怎么迟”,刘婶上前隐晦的埋怨了杜君一句,接着说道,“不用担心,郑姐姐就是一时急火攻心,刚抬回来不久就醒了,现在杨大夫和赵妍赵秀都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赵刚呢,也在里面?”
“没有,小四还小,不经事,郑姐哭他也跟着哭,这会儿送我那屋了,树芳看着呢,不用担心。”
说罢,刘婶又忍不住埋怨了杜君几句,左右都是杜君把郑家人送走一事,中午吃饭时人多,刘婶怕杜君抹不开面子,忍了,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面说上几句,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任谁都不商量就擅自做主,别说郑氏了,就是她都看不过眼。
不过此时不宜多说,杜君喏喏应付了几句,转身进了郑氏的房间。
与赵妍赵秀点点头,便看见郑氏有气无力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其他,杜君也不好多说话,转而看向坐在一边的兽医兼大夫杨项,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娘咋样了?”
哼!
没想到她的好心好意倒是换来杨项的一声冷哼。
杜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挨个都不待见自己?
不过,眼角一扫,大概也猜到了杨项不待见自己的原因。
呵呵~~面容憔悴,眼底黑青,原本就不算白的两只手密布伤疤。
也就是这个时代,要是放在前世,碰到像她这样不靠谱还往死了欺压的老板,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吧,杜君心虚的想到。
隔了一会儿,杨项把手头上的两张方子写完,才使劲的瞪了杜君一眼,“抓药!”
唉,您是大爷,听您的!
杜君点头哈腰的接过了方子,转身拉上赵妍,俩姐妹出了房间。
该抓药的抓药,该复工的复工,都凑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然后杜君才询问起郑氏的事。
实际情况跟满仓回禀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提及的是,这次郑氏闹的极大,在幼儿园里又哭又闹,农场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杜君瞬间一头黑线!
她真是蠢,怎么就忘了郑氏的坑人属性了呢,失策啊失策!
不过,幸运的是也许前段时间补药吃的够多,即便郑氏哭得昏厥了只是有些脱力,倒没什么大事,否则,面对赵妍那哀怨的小眼神,杜君还真是有口难言。
她这都是为了谁啊!一个个的,拿那种眼神,好像她天生冷情冷性似的。
待郑氏喝了药睡醒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杜君正给儿子换尿布呢,赵妍冷着一张脸喊杜君,说郑氏要她过去。
过去就过去!
唤过满仓,杜君一推门进了郑氏的屋子。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赶紧的.....把俺爹娘都叫回来,否则.....否则.....”郑氏头上缠了一条白布巾,后背依着靠枕,气喘吁吁的指着杜君威胁道。
“否则怎样,不要我这个闺女,还是说不要我养?”杜君神色淡淡,不疾不徐的接口道。
“姐,你就少说点话吧,看给娘气的”,赵妍连忙拉住杜君,以防杜君口无遮拦真给郑氏气出个好歹来。
“咳....咳....”
杜君的反应刺激的郑氏猛烈的咳嗦起来,像只被烧红了的虾子曲成一团,赵秀跪在床榻上一边抚背一边小声劝慰,良久,郑氏才缓了过来,看向杜君,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而落。
“小君,算娘求你了,让你姥姥姥爷回来吧,他们身上没钱也没粮,就这么回去,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小君,娘求你了,你就答应娘吧,咳咳咳......”
“姐~~”赵妍也跟着拉着杜君的衣袖,目露哀求。
杜君甩开赵妍的拉扯,面无表情的寻了凳子在床前坐下,看着郑氏,“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他们三个月口粮,饿不死的。”
“三个月!?”
郑氏一愣,这事怎么没人跟她说啊。
赵妍和赵秀也相互对视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现在刚到年底,三个月地里的草还没多高呢,不够啊,”郑氏回过神来,忽而来一嗓子。
“不够,有野菜,谁家穷时不是这么过的,就郑家人金贵吃不得啊。”
这话杜君还真没说错,原主少时跟养母在一起时,条件也不是很好,野菜从年初一直吃到年尾,也就是杜远志回来后的那几年才能吃饱,吃的好点了,但在乡下野菜还是经常吃的。
“不是......”郑氏被杜君噎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你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