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杜君绕着农场转了一圈,估计了一下围墙和地窖的建设速度,大概再有个十天八天的就能完工了,心里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抬抬手,放假两天,九月初二复工。
消息一经散播,皆大欢喜,甭管是帮工还是农场内部的这一百多号人,皆举臂高呼称赞东家仁义。
嘿嘿,结算工钱,让媳妇烧两个好菜,加一壶小酒,美滋滋的喝上一口,还没到下工的时辰,已经有好多人暗自打好了算盘。
更不要说用这两天时间看看地里的庄稼,相约逛逛集市,回娘家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不过,唯有这么一群人愁眉苦脸。
“黄队,东家真说了明儿比赛会召集全农场的人过来参观?”一个十七八岁的眼睛很大的小伙,用胳膊肘怼了黄小虎一下,不确认的问道。
这个小子叫齐修远,心思活泛,能言善辩,同时也是黄小虎这一小队里表现最好的,两个人年纪也相当,很快就称兄道弟玩一块去了。
“你说呢?”黄小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情烦躁地边走边低头踹飞了脚下的一颗小石子,“这是大队长刚传达的消息,还能有假?”
“那你说东家是个什么意思?”齐修远皱了一下眉,撇撇嘴,“怎么讲你也当过东家的近身保镖,应该能猜的出来吧。”
不提近身保镖还好,一提这个名词黄小虎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十二个倒霉蛋。
都是他和刘青带过来的,看着杜君,一个个站没站相,斜楞着眼,张嘴就开黄腔,可一刻钟之后,没一个是站着的,全被东家抽飞了,最倒霉的一个直接挂树上了,吓得当时就尿了。
那场面,即使再过二十年他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东家的想法天马行空,没人能猜的准”,黄小虎侧身拍了拍齐修远的肩膀,“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回头跟兄弟们说一声,若谁敢明天的比赛不尽力,不光是乙队的袜子,甲队的袜子也归他洗。”
类似这样的动员在乙队同时发生,次日,沐休的宋江也赶到农场,美美地陪着媳妇吃了早饭,逗了逗襁褓里的壮壮,才慢条斯理的告诉杜君,“你要的那批枪头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取!”
自从黄天霸嘴里得知农场的武器只是棍子时,杜君就打起了枪的主意,当然,此枪非比枪,只有枪头是铁的。
看着宋江那一脸的傲娇样,杜君心情大好,上前抱着傻小子上下其口,亲了个过瘾。
“咦”,宋江一边阻挡着色女的攻击,一边左顾右看,小麦色的脸孔上迅速浮上了一层可疑的绯红,“儿子还在呢,别让他看见。”
“没事,他还小呢”,杜君微眯着双眼,掐着宋江的脸颊,笑道,“再说,看见也不怕,爹娘亲身给他解释什么叫鹣鲽情深,这样的好事可不是世上谁都有的。”
宋江迅速拍掉了杜君那只不老实的手,讲真,他这会儿对杜君突然迸发的热情还真承受不来,他更希望的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但是碰到杜君,好似他这辈子都不会有那种生活了。
“你真放心岳母一个人回赵家村?”宋江不习惯女上男下式的亲热,生硬的转移话题。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谁还能管的了她啊”,杜君拉着长音无所谓地吐槽了一嘴,回头看见宋江蹙起的眉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的不妥。
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即便父母做的再不好,也不容许儿女置喙,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杜君对此嗤之以鼻,但那个人不行啊。
矫情!杜君暗自腹诽了一句,嘴里却不得不打着圆场,“吃一堑长一智不见得是坏事,再说了,我还托赵大壮暗中保护呢,吃不了大亏。”
宋江颇为无语,怎么听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那是岳母,他作为女婿只能提点,不能越庖代俎。
说着说着,俩人就聊到了这次对抗赛上。
“你下午等着看就行,现在保密”,杜君眨了下眼狡黠的笑道。
一个上午,对抗赛的消息就在农场内很快流传开来,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时代,连村妇吵架都能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何况是东家亲自制定的对抗赛。
看!必须看啊!
酉时,农场里除了因手中的活计而实在走不开的,休整了一天的仆役、雇员们兴致勃勃地向练武场走去,其中就包括换了襦裙的五朵金花和抱着儿子的杜君夫妇。
“大姐,你猜这次对抗赛哪个队能赢?”赵秀甩开那四个姐妹,偷摸地跑到杜君身边悄声问道。
“不是甲队就是乙队呗,还能有谁”,杜君毫无诚意的打着哈哈,伸手给儿子擦了擦口水。
这半个多月来,亏欠最多的就是这小家伙了,基本上就没管过,幸亏这小子皮实,吃饱了就睡,好带的很。
“大姐,你就给我透透底吧”,赵秀可怜巴巴的勾住杜君的胳膊,“那些人可都是你训练出来的,你肯定知道。”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杜君笑着斜昵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可是最不喜舞刀弄枪,跑跑步都能要了你的命的主,难道.....春心萌动,看上哪个帅哥了?”
“有你这样的姐么”,赵秀拉着长音嗔怪,跺了跺脚,赌气道:“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去找姐夫,姐夫肯定知道。”
“还是别去了,省的碰一鼻子灰,你姐夫也不知道”,看着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