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鸡肉?”
黄天霸蹙着眉头暗暗地回味这四个字,每一个字单独拿出来,他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就......
人身上有鸡肉?还是说人必须要吃鸡肉?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杜君,心道,还是读书好啊!
少时就吃了不识字的亏,若不然以他的战功,起码也能当个百夫长了,也不至于连婆娘孩子都养不起。
杜君感受着黄天霸莫名的低气压,还长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这老家伙发什么神经,不就是建议他去玩玩器械,至于露出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么?
不耻下问是杜君坚持的优良习惯,没什么丢人的。
“黄部长,这个......很难么?”
面对东家的小心翼翼,黄天霸忙收敛了悠远的回忆,抱拳应道:“难到说不上,就是不知这个......”
他也不知怎么解释,就临时起意,在杜君面前临摹了一个动作,“有什么用?”
杜君打眼一看,哦!屈臂撑,双杠上最基本的动作。
“主要锻炼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和胸大肌”,杜君脱口而出了几个专业术语,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妥,连忙补救,指着自己的胳膊瓮声瓮气道,“就是让胳膊更粗,力气更大。”
说完,忍不住转头伸了伸舌头,幸好及时收手,刚才她差点习惯性的去点黄天霸的胸了。
杜君的前一句话,黄天霸没听懂,倒是后一句,听得明白,哦了一声,咧着嘴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激动道:“原来东家的力气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在下明白了。今后肯定让那帮小兔崽子好好练。”
杜君张嘴想反驳,老娘的力气是天生的,是天生的,天生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过,转念一想,让黄天霸有这样的误会也不错,省的再浪费口舌劝说。
“那是,没有力气拿什么保护农场这帮老弱妇孺”,杜君笑呵呵的附和了一句。
换了个话题,又接着问道:“黄部长,咱们这些儿郎有兵器么?赤手空拳可没什么大用。”
她还清楚的记得黄天霸手下的一个叫胡猛的徒弟,初次见面时拿的那两个大板斧,少说也有个三四十斤,不过,那小子被调往明远了,至于别的弟子是否有兵器,杜君表示她好像还没看见过,至少黄小虎那小子就没见他用过兵器。
黄天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武器也有,但不多,我打算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棍法,短时间就能唬人。”
杜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我才知道你是这个德行”的表情,令黄天霸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要说这也怪不得黄天霸师徒,之前在镖局做事,兵器都是由镖局统一配置,除了少数人拿私房银子找铁匠锻造一柄完全属于自己的兵器外,其他人都是现用现取,走完镖还得送回去。
毕竟这些兵器都不便宜,算得上是镖局的固有财产。
黄天霸虽然做到了总镖头,但他无儿无女,所得银钱都用在这十三个徒弟身上。
这话说出来都有些丢人,连他自己还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呢。
杜君听了黄天霸的解释,不禁扶了扶额,谋划来谋划去,竟然把这么个重要的事给忘了,真真的猪脑子。
黄天霸也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大手,任凭他再黑厚的脸皮也知道赤手空拳和手持兵器的区别,咬了咬下唇,试探着问道:“东家,流民那事准么?这段时间农场大兴土木,别是被外面的流言中伤。”
杜君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那几支在夏日下打蔫的柳条,平淡道:“空穴来风,未必没有原因。就拿安县来讲,地处水乡,往年只怕雨水过多,影响产量,你看今年呢,从开春到夏末老天下了几场雨。这还是在南方,那北方可想而知,我如今多做些准备也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毕竟谁也不忍心辛苦了一年的成果被毁于一旦。”
杜君话说的透彻,黄天霸也不好再劝说,“在下也明白东家的心思,这事搁在我身上也是绕不过去的,但是,东家,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直说,你我虽属上下级,但只要不过分逾越的话,杜某人相信还是有这个肚量的。”
黄天霸垂下眸子,须臾冒出一句,“东家想要弄些武器傍身,也不是难事,难得是......围墙前面的壕沟,死个把偷盗的流民还可以推卸为不小心跌到丧命,但有了武器,主动伤人那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姑爷在县衙,也不好周旋,一旦被定性谋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谋逆?”杜君双目倏地瞪大了,哑然失笑,“黄部长,你想到那里去了?就凭咱们二十几个人,别说杜某人没那个心思,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啊,你想多了吧。”
接着又强调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咱们是为了自保,不会强出头,但是若有那不长眼的欺负上门,等待他的也许就是一条不归路。”
无端端的,黄天霸突然打了个冷战,扭头一瞧,还是那个笑颜如花的东家,微微皱了下眉头,压下了心底的疑问。
这是他的幻觉么?
好好的东家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戾气!
戾气!?
这种东西杜君还真有,别说她在末世时期杀了多少丧尸,就是到了这个时代也宰了近二十个人,所以说,戾气这东西,杜君还真不缺。
黄天霸面似憨厚的笑了笑,状是解释道:“许是在下多想了,有些杯弓蛇影。当年在西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