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慢看着不忍,上前将村长夫人的眼睛盖上,又从一旁的矮塌上拿走了一张红色的包被。
月慢出来,将包被交给钟晚颜,钟晚颜将那条红色的包被拿在手里了,才背对着众人,朝月慢使了一个眼色,月慢看懂了,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钟晚颜转头对严宽说道:“严叔,若是能救了那个孩子一命,我愿意过去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那妇人一听,便不再哭求,转而开始连连朝钟晚颜磕头道谢:“感谢姑娘大慈大悲,感谢观世音菩萨,感谢姑娘大慈大悲,感谢观世音菩萨......”
这个妇人的言行已经深深地惹怒了月慢,气得她直挫牙,是她们家小姐决定救人,你谢菩萨干嘛?
村长也听见了钟晚颜的话,忍不住用袖口擦了一下眼角浸出的泪水,他也是心疼孙子的,老伴儿已经去了,他实在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孙子也跟着去送死呀,但无论如何他也张不开嘴,让别人去替自己的孙子送死吧,这是为人最基本的是非准则,也是道德底线。
钟晚颜愿意救下他的孙子,是村长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拒绝的话便完全说不出口了,惊讶又感激的看着她。
严宽见钟晚颜已经做了决定,心下沉了一口气,自钟父钟母过世后,钟晚颜便改了性子,只要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严宽心里也是无奈,钟家如今就只剩下小姐一个了,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儿,他日后又有何颜面去见钟父呢,严宽不由捏紧了手中的长枪,冷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钟晚颜没理会妇人和村长的反应,也没看严宽明显不赞同的神情,只一手拿着包被,举了起来,开口说道:“我现在过去,你手里的婴儿娇弱,不能长时间这么冻着,会冻坏的,我不会反抗,只想将这个婴儿救下。”
那个男人勾唇一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故意提出让这个姑娘来交换婴儿,不仅是想找严宽报仇,还存了想看她被这个婴孩的母亲和爷爷逼迫的样子,被人逼着走上死路,无论是被逼的人还是逼迫的人,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个姑娘的家人会对村长一家充满怨恨,而村长一家会因为这个婴孩的母亲,一辈子陷在愧疚和自责之中,他死了他们多兄弟,既然无法将这个村子里的人全杀了,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个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还藏着这么恶毒的心思,只以为他是想报复严宽。
见男人笑得不怀好意,也没有否决她的提议,钟晚颜便当他是答应了,举着包被慢慢的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见钟晚颜越走越近,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就越大,目光却不含半分笑意,紧紧的注视着钟晚颜的一举一动。
钟晚颜走到男子身前,在一步之外停下,目光一直跟男人对视着,此时天还未亮,刚在远处的时候,还看不清这男人的长相,这会儿离得近了,才看清,这个男人的眼神略微有一些慑人。
钟晚颜目光不敢移开半分,却慢慢伸手从男人手里接过了哭声越来越孱弱的婴孩,就在婴孩离开男人手的瞬间,他那只一直擒住婴孩的手,如游蛇一般一下将钟晚颜的脖颈死死地卡住了,两根有力的手指正捏着钟晚颜的喉咙,若是她稍有异动,这个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捏碎她的喉咙。
这一惊变让月慢和严宽等一众药农的心跟着提起来,月慢更是担心得喊出了声:“小姐!”
钟晚颜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了,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婴孩身上,婴儿周身的肌肤早已经冻得冰凉,钟晚颜的手轻轻的放到婴孩心脏的位置上,感觉到有力的心跳才稍稍放下心,不顾喉咙被男人卡得难受,皱着眉,将手里的婴儿用包被包好。
直到钟晚颜将婴孩重新包好,才主动转过了身体,背对着男人,呈被挟持状的,朝男人说道:“我是来交换这个婴孩的,现在我已经过来了,你也已经把我抓住了,我现在要将婴孩交还给孩子的母亲......”
钟晚颜的话没说完,男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同意了你过来,却没说要立即把孩子还回去。”
钟晚颜气结:“你出尔反尔,算什么江湖人士,你刚才明明说只要我过来,你就放了这个孩子的。”
男人一声冷笑:“我就是出尔反尔,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现在你们都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弟兄都叫你的人杀死了,如果你能让我的兄弟们都活过来,我放了你们又能如何,可是你的人把我的弟兄都杀死了!”
钟晚颜不再说话,怕再刺激了这个男人的情绪,而且她知道现在跟这个男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转换策略。
过了一会儿,钟晚颜主动跟男人搭话,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桃源村的?”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钟晚颜也不气馁,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山路还是水路,还是从城里过来的?”
没有意外,面对钟晚颜的问题,男人没有给予她一丝回应。
钟晚颜心知这个男人必定不会轻易放她走,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想如何杀了她给他的弟兄们报仇呢,她得快点想办法,而且时间紧急,刻不容缓。
“你的兄弟死了,我很遗憾......”钟晚颜说出这句话,便很明显的感觉到卡着她喉咙的力气更大了,她显然是刺激到了这个男人的情绪。
不过越是危急的关头,钟晚颜就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