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她一下子被这昏暗的光线给吓了一跳,急忙坐了起来。
这么一坐,她就忍不住哎呀了一声,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这个楚庭川!
朱元不免又想起昨夜新婚的荒唐。
楚庭川分明看上去最温文无害不过,哪怕是平常她们相处呢,拥抱和拉手就已经算是最亲密的举动了,看起来楚庭川也是个极为守礼的人。
尤其是朱元之前还听太后隐晦的提起来,说楚庭川这个孩子油盐不进,跟正常的人也不大一样,身边到了十几岁了,硬是连个宫女都不肯叫近身。
有段时间恭妃还哭诉到了太后宫里,觉得是不是小时候被盛贵妃给下毒毒坏了身体,所以才会这样。
太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朱元还觉得楚庭川或许的确没什么经验。
可是,可是虽然她上一世也是嫁了人的,但是她,她跟襄王的感情一点儿也不好,两人之间更不要提什么亲密举动了。
襄王时常说她不解风情,跟死鱼差不多。
她也不懂什么啊!
为了这事儿,葛氏和苏付氏两人咳嗽着跟她说起新婚夜该注意的事情时,朱元还打起精神来听了听呢。
可是实际上根本不用她操心,楚庭川根本就无师自通好不好?!
昨天晚上她迷迷糊糊被楚庭川亲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楚庭川拿出一本春、宫册子的时候,她简直是被惊呆了好不好?
想到昨天的事,朱元忍不住又羞又气,脸又下意识红了,连心脏都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正要跟楚庭川算账,一歪头才发现楚庭川竟不在。
她有些疑惑,寝殿的门却已经试探着被推开了,见她已经醒了,绿衣和水鹤急忙喊了一声姑娘,便开了门进来:“姑娘,殿下去演武场练武了,听说他晨间都有这个习惯的,起来的时候特地吩咐了我们不要惊动您,注意着您的动静,您要更衣吗?”
朱元嗯了一声,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声音有些嘶哑,急忙让绿衣:“给我端一杯蜜水来。”
绿衣哎了一声,亲自去搀扶朱元起来。
朱元是真的觉得活动都有些难,昨天晚上要不是楚庭川还给她上了药,想必今天走路的姿势都要有些奇怪了。
她强自镇定,装作看不见自己一身的痕迹,镇定的换好了衣裳,才坐在妆台前让水鹤梳妆。
绿衣倒是没大惊小怪的,主要是姑娘身边没合适的嬷嬷,虽然陪嫁里头有好几个宫里之前赐下来教规矩的嬷嬷,但是朱元是个用人习惯了就很难改的人,所以苏付氏跟葛氏早就把该注意的事都告诉绿衣了。
所以虽然绿衣觉得姑娘一身的红痕不大对,却也没觉得什么。
反正成亲的人都是这样的,太太们说的。
她欢快的去柜子里挑了一套暗红滚金边的衣裙出来,问朱元:“今天姑娘穿这个吧?”
新婚前三天都是要穿红的。
朱元看了一眼,就点了头,选了首饰等到梳妆完毕,便将外头的衣裳换好了,又问绿衣:“问过内侍了没有?殿下一般何时回来?”
她这里正问,楚庭川便笑着进来了:“别问了,已经回来了。”
说着就上前,见朱元已经穿戴好了,便捏了捏她的耳朵,问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算着时辰了,就算是再过一会儿,也不晚的。”
朱元见他神清气爽的就忍不住来气,瞪了他一眼,见他笑眯眯的把脸凑过来要求自己擦汗,忍不住又觉得好笑,拿了帕子替他把头上的汗给擦了,就道:“新婚第二天,该给三宫敬茶的,哪里能有轻忽?快去洗漱,换了衣裳咱们就要过去了。”
正说着,太后宫里的翁姑便来了。
楚庭川绕过屏风去了净房。
朱元便亲自迎翁姑。
翁姑一见朱元便笑着摆手:“太子妃娘娘可千万别折煞了我,我来服侍太子妃娘娘用膳。”
说是服侍用膳,翁姑却带着一个嬷嬷往寝殿里去,见了床上的白绫,脸上笑意更深,不着痕迹的看着那个嬷嬷装进了匣子。
朱元的脸便更忍不住红了红。
好在她在外人面前向来是很端的住的,立即便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见翁姑过来,便请翁姑一道用早饭。
翁姑笑着摆手:“这哪儿成?知道这是娘娘体恤我,可我越发不能放肆了,我来服侍娘娘和殿下。”
东宫的膳食自然也是御膳房送来的,一应早点做的很是精致,光是粥便有七八样,配了各种小食和几样小菜,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
楚庭川不一时就出来了,见了翁姑也笑着问了好,两人用饭完毕,便跟翁姑一道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早就已经等着他们,见朱元素来稳重的脸上也平添了几分绯红,一下子便更加喜悦了。
好!
她早就已经看过嬷嬷捧回来的白绸了,心里总算是放了亦庄心事。
唉,说起来真是心酸,她还一直担心孙子真是坏了身体呢。
现在看来是半点儿事都没有,纯粹就是楚庭川从前没有喜欢的人罢了。
这个孩子
太后见楚庭川悄悄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心里就忍不住觉得好笑,点了点他,等他们俩跪下敬了茶,便笑着一人给了一个极为丰厚的红包,拉了朱元在自己身边坐了,问她是不是好习惯。
朱元哪里能说不习惯,自然说是一切都很顺利。
太后便更加高兴了:“去太极殿拜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