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生间很小,没有蓬头,陆景升只能这样简单得清洗。
他本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这样潦草的洗澡方式他却做得十分自然,好像他原先就是这样洗澡得一样。
拿过放在门口的衣服,先套上裤子,在穿t恤的时候他闻到了熟悉的皂味,捏着布料,沉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是胭脂?”陆景升拿起镜子下面的红色圆盒,轻轻翻开盖子,里面是桃红色的粉块。
将盖子盖回,把圆盒反过来,用指关节轻敲,背面的木块弹开,露出嫩肉色的液体。
用食指蘸取,在手上揉搓,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是打底的油彩!
“难道他也是?”
陆景升把红色圆盒放回原位,冲去手上的油彩。
“你的眼睛真好看——”
陆景升僵了一下,感觉到脖子上传来阵阵凉意。
抬眸看着镜子继续整理头发,而镜子上还映着一个紫黑色的身影,两岁孩童大小,它的头埋在陆景升的胸口,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抚摸。
“把你的眼睛给我好不好?”
陆景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镜中他暗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和抱住他脖子的恶灵,恶灵也看着他,血红的双眼弯成月牙,双唇微张露出半指长的獠牙。
陆景升调整自己的表情,假装没看到恶鬼,摸了摸脖子,恶鬼放开双手,窜到墙角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再问我只能编故事了。”头巾男把原先告诉警方的又先徐旭阳讲述了一遍有些不耐烦了。
许轶,也就是头巾男,他在这酒吧工作了两三年,和那陪酒女不熟,陪酒也是表面是的意思,并没有其它交易,他最后一次看到死者是凌晨两点的时候她的前男友把她背出酒吧,当时他手头上还有工作就没有去管。
在那之前死者都在和客人聊天喝酒,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唯一奇怪的地方是,死者在第一天工作时千杯不醉,但在第二天却只喝了五瓶就倒了,睡得和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而她前男友是在她倒下之后才出现的,在这之前许轶并没有看到过她的前男友。
而陆景升的却是把她带出来后再使用药剂的。
“你在那时有听到外面有人在唱戏吗?”徐旭阳继续问道,虽然徐旭阳并不觉得那个唱戏的疯子会是这些案子制造者,但他肯定是关键人物。
“你说那个疯子吗?”许轶摸了下头巾,“他是在十二点后会出来唱戏,但我们这儿隔音挺不错的,再说我们里面还放音乐,他唱什么根本听不到。”
“我换好了,走吧。”陆景升从卫生间出来,“下午我二哥会过来,你就不能到处晃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自然,但是熟悉他的徐旭阳却看出了他的脸其实有些僵,没了平时嬉笑的小动作。
“那好,我们先去那吧。”徐旭阳顺着陆景升的话往下说,“谢谢你了,我们会尽快让老巷解封的。”
“没关系,没关系,话虽这么说,还是希望你们再快些的。”许轶挥了挥手,看着他那离开俩月酒吧。
“他的眼睛肯定很好吃——”
拳头大的湿脚印从卫生间走出来到许轶的脚边。
“吃了他,应该不会饿得这么快了,嘿嘿嘿——”
许轶并没有察觉到恶灵爬到了他的脚边,走到舞台左下角的音响前拜了拜,“印记已经做好了,希望小门能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