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我没有,我没有啊!你要我再说几遍,不是我做的。”
“淑慧你小声点,会吓着孩子的。”
“他不是我孩子,他好可怕,他为什么会那么可怕?”
“淑慧,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明天请假带你去看精神科。”
“正文,你被骗了,你被那个孩子骗了。”淑慧擦干流出的泪和鼻涕,愤恨地走出夫妻房间,到了客厅,她窝在沙发上,仍然在瑟缩,突然又看到落地窗外的花园,似乎又出现了磷光,她缓身走近,似乎又听到背后有孩子轻轻的哼声,像是唱歌一样的声音,她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
爸爸拿着拖把把那些红色的水渍清掉,他脾气也还没消,他不知道一向爱孩子、贤淑亲切的淑慧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小安安,你老实跟爸爸说,你真的看到妈妈做这些事情吗?”
小安安用力地点了点头。
正文突然觉得头好痛,他该怎么办呢?
自己觉得小安安对她的敌意也在减少中。而类似小安安控诉母亲侵犯破坏他房间的事情,好像也没再发生过了,可是小安安现在却提出这个要求。
小安安看着又转身走入厨房的妈妈,才开口说,“不然爸爸你来载我上下学,我不要给那个女人载。”
那个女人?小安安什么时候学会这个名词?
“小安安,她是你妈妈,不能这样子,这样不礼貌。”
“本来就是,她是个坏女人。”坏女人?为什么……
“爸爸,安安,来吃饭啦!”
小安安后来又好几次找机会跟爸爸说一样的事,正文也不好意思和淑慧明说,他想有些事情时间会解决的,所以他骗淑慧说,他和孩子相处的机会太少,所以想载孩子上下学,本来他想说顺便也载淑惠,但淑惠有时会待在幼儿园处理一些事,所以变成正文载孩子回家后,把小安安一个人放在家中,自己通常又要在出去赶客户的业务。
黄土大山人
暮礼晨参12
就这样还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
“铃铃铃……”正文停住和客户的谈话,看一下手机,是太太。
“淑惠,什么事啊!”
话筒那儿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正文,你能不能来警局一趟。”
“警局?淑慧,发生什么事了?”正文突然心中一阵不安,会不会是小安安出了什么事,被绑架?但……
“小安安……小安安跟**说我杀人……”
正文边喘着气边跑到警局,几名女警正对满脸是泪的淑慧做侦讯,而坐在淑慧不远处的是他得来不易的孩子小安安,小安安冷漠地看着局里所发生的一切。
**跟正文大略说明情形,近六点的时候局内接到一名小孩子的报案电话,一般**是不太会理会这种八九成恶作剧的电话,但这名小孩却要控诉自己的妈妈杀了人,还把人埋到家中的庭院,小孩虽然稚声未脱,但也指证历历。
接着几名**就进了正文家中,把还在准备晚餐的淑慧给吓了一跳,然后**在小安安的带领下,真在庭院内看到一处像刚填满的土坑,堀开后看到一个大铁箱,铁箱上贴着几个符咒,但已经被撕开,打开铁箱后,里头躺着……竟是一个男童的尸体,而且这名男童就正好就读于淑慧任教的幼儿园里。
局外早已聚集了一帮记者在拍照。
正文走到小安安身旁,语气颤抖地说,“小安安,你真的看到妈妈杀人了吗?答应爸爸要诚实好不好?”
“爸爸,今天我没坐你的车,我坐妈妈的车回家,然后我偷偷看到妈妈从后车厢抱着一个小孩到那个院子,然后开始挖土,然后……”
“说谎,他说谎,那个孩子说谎,他根本没有坐我的车,我准备回家时找不到他,以为他和他爸爸走了,到了家中看到他已经在客厅了。”淑慧站起来,手指着小安安,眼神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小安安低下头没有再答话。
正文看着眼前,一个是自己的太太,一个是好不容易才有的独生子,还有那个铁箱……为什么会变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诅咒吗?
但这个罗生门又有了更大转折,后来法医跟正文说,“铁箱内那名孩子是被勒死的,他的脖子上还有勒痕,只是那个大小和你太太不符,而且我们在你太太后车厢也没找到该孩童的微物证据。”
正文长吁了一口气,但这样小安安不就说谎了,那……几个月前那些剪布偶和泼红墨水的事,难道真
是我冤枉淑慧了吗?这个案件变成悬案,而关于为什么在院子里埋了那个铁箱,正文夫妻也对警方坦诚。
正文抱着睡在他怀中的小安安,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那儿有一个大疤痕,一路往下到了小安安的屁股,但淑慧却刻意和正文父子坐得远远的。
“**先生,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来五年多前,我太太终于怀孕,而且三个月检查时,医生跟我们说是双胞胎,那时我们夫妻俩高兴得要死,可是后来随着太太肚子越来越大,几次超音波甚至羊膜穿刺,医生都不解地摇头说……其中一个孩子好像消失了……”
淑慧低着头听丈夫陈述,但不发一语。
“等到小孩生出来,在场的人,包括我都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婴儿的后脑勺突出了一块尖尖的东西,医生检查后,发现竟是一截脊椎骨,接着又说,小安安的身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