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经常溜到民间的那些酒楼茶馆里面“卖唱”——和普通的卖唱不一样的是,他是倒贴钱财的。
对于这种卖唱的方式,那些酒楼茶馆的客人们自然是欢迎的,不少的客人甚至专门就找他经常出没的酒楼闲坐,等的就是他的到来。奈何段素义身份特殊,在京城各大酒楼混
迹了一阵子之后,就被骠信段思聪知道了,把他召进宫去着实训斥了一番,并专门下了令谕,不准京城的任何一家酒楼茶馆收容他前去卖唱。
这样一来,他在京城羊苴咩城就彻底没有了“做生意”的机会。
正在段素义懊悔不已的时候,另外一个机会又立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这时候,大理国的石城(今曲靖)一带的几个部落发生了一点小的冲突,一言不合之下冲突就加大了,终于演变成部落之间互相征伐,太子段素顺奉诏调停。由于这些部落之间本来只是意气之争,并不是真心要开战,见太子亲自出马,自然借驴下坡,立即止息干戈,重归于好。
段素顺办差完毕,回京的途中,正好经过求睑城。因为只是路过,他倒也没有多作停留,径直穿城而过,连渠帅府都没有去拜会。偏偏就在此时,他坐在车上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天仙一般的美人,那美人儿在他面前只是一晃而过,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当时马蹄倥偬,段素顺随从众多,自然是没有办法停下来,便这样遗憾地错过了。回到羊苴咩城之后,段素顺想起那天仙一般的美女的绝美姿容,心下越来越躁动,越来越思念,渐渐变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当下,他下定决心,非此女不娶。
于是,他就凭借着这惊鸿一瞥的印象,把那女子的音容笑貌画了下来,并立即派了太子府的一名詹事带上这张画像前来寻访这名女子。他的打算是先找到这名女子,把她接到羊苴咩城之后,再行禀明骠信,要立她为太子进武(太子妃)。到时候,纵使他父亲作为一国之君,也只能是同意这桩婚事了。因为大理国的规矩素来就是父母不能干涉儿女的婚姻的,皇家虽然特殊一些,但没有正当的理由,也不好干涉。
他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和他素来交好的段素义知道
了。这段素义正苦于想要逃出京城,继续发扬他的音乐事业和冒险旅途,却没有引路之人。于是,他立即乔装打扮,暗暗蹑在段素顺派出来的那群人之后,一起来到了求睑城。只是他没有想到,到了求睑城没有几天,自己就在一次平生最得意得意的“演出”中,被他老爹派出来的人抓了个现行。
不过,他到底是王子的身份,真的不愿意回去,这一群皇宫的侍卫倒也无法太过勉强。既然无法绑着侯爷进京,大家就只好一个一个的轮番苦劝。到了最后,段素义双唇难敌多
嘴,只好打着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和侍卫们达成协议,等太子派出来的人找到他的新嫂嫂之后,他便和新嫂嫂一起进京。
几名侍卫面对着高高在上的王子,也无法逼人太甚,只好答应。
就这样,段素义便住进了求睑驿馆,一天到晚的就和这群面无表情的粗壮汉子吃住在一起。只有每次当他拿起玉箫的时候,那几名侍卫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丝情感的波动。但这种波动却非但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反而会令他心绪变得更为烦躁。
段素义见这几个侍卫就像一群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明知道他们都是装可怜,但心下还是一软,挥挥手道:“算了,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我并不是真想要出门,都起来吧。”
几名侍卫一听,都松了一口气,齐齐站起身来。倒是段素义那个侍从铁汉一脸无所谓,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顾着那些根本不可能无故跳动起来的乐器。
说起来,眼前这位主子比起他的几位父兄来说确实要好侍候得多。他平日里不会提一些这样那样的要求,更不会无故发火。跟在他身边,不但绝无生命危险,窝囊气也少受得多。即使有的时候心情不好,只要软语央告几声,他一般都会改颜相向。
不过,他身上也有一点令大家十分难受的,那就是他老是摆弄它的那些乐器,而每当这个时候,周围的空气都会变得异常稀薄。他们几个都可算得上是武功好手,但对此也颇感难以招架,颇有窒息之感。
这时候,一个和几名侍卫一般高壮的男子走了进来,迎面就向段素义一揖。
段素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把他那张俊脸映衬得越发光彩照人。
“不要多礼了。我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段素义目光炯炯,一脸的期待。
原来那人也是这群侍卫中的一员。昨日和鲁又又分别之后,段素义大感失落,觉得知音难得,子期难遇,便派人前去查探鲁又又的身份来历,想找机会再行一聚。
那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愧色,道:“虽然有一点线索,但还是没有得到确切消息。”
段素义连忙说道:“那你就把你掌握的那什么线索先说一遍!”
那侍卫道:“小人探查到,昨天和那名公子一起进膳的另外一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