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分,枯井四周的荒废民宅内走出了两道人影,正是太平道的弟子,波才与张曼成。
张辽抢先答话道:尊使暂息雷霆,小可是奉太尉之命前来,只是不知尊使行踪,才出此下策。
说着掏出太尉节令,表明身份。
东鬼眯着眼睛轻蔑地道:那个姓张的狗官?他有什幺屁话要交代你来放?张辽道:诸位异士玄法通神,太尉自知不是对手,故而命小人来向诸位求和。
东鬼鼻子喷出一声冷哼,显然很是不屑。
张辽道:尊使,我家太尉爱民如子,只是心怀百姓安危,才出此下策,所以恳请尊使能解这城内瘟疫。
东鬼冷笑道:如今我强你弱,你家太尉凭什幺跟吾讲条件。
张辽道:乌垒能战之将少之极少,但尊使莫要忘了,这城内还有各路前来助拳的豪杰,若是血战到底,孰胜孰负还在未定之天。
我方虽未必能赢,但也可叫贵方付出一番代价!东鬼暗忖道:那些武夫之中也有神勇不凡者,若当真打起来,吾虽不惧,但也要耗损一番元气,届时恐怕会给外人可乘之机。
他虽跟犴翼同列魔阙高位,但与五大妖王交情不深,而且这五妖也是犴翼拉来的,他对其甚是警惕。
张辽说道:我家太尉只有一个请求,便是解去这满城瘟疫,我方便袖手旁观,不干预贵方任何行动!东鬼冷笑道:就算不解这瘟疫,你们也无力干预吾等!张辽道:为表诚意,太尉着小人带来一个重要情报,尊使可愿一听?东鬼讥讽道:故弄玄虚,不能替尔等争取生机!张辽道:不知青龙币的动向可否让乌垒取来一线生机?此言一出,东鬼、波才、张曼成三人同时色变,东鬼沉声道:尔等若真有此情报,确实有保命的资格!将青龙币的下落托出,本座可保证乌垒满城上下的性命。
张辽道:我家太尉还有一事请求。
东鬼拂袖道:说!张辽道:城外妖兵凶残之极,嗜血成性,为保城内百姓安危,还请尊使能劝住城外妖王,着其约束妖兵,莫要入城杀戮。
东鬼沉思片刻,权衡再三,忖道:那五只妖精心机深沉,就算那狗官不提这个要求,我也不想让他们入城,省得夺宝变数剧生。
于是点头答应:本座允了!张辽道:太尉暗中查出,张让已经派出暗手潜伏在城内。
东鬼微微一愣,蹙眉道:张让又是何人?波才说道:尊使,这张让乃狗皇帝身边的亲信,他伙同另外九个宦官把持朝政,并称十常侍!东鬼心生不耐,哼道:废话一堆,本座可不是要听你们朝廷乃些龌蹉事,再不将青龙币心中道来,便拿乌垒来殉葬!张辽道:尊使请息怒,张让派出的暗桩以花言巧语蒙蔽了那个昆仑弟子,说以可用此青龙币换取五大妖王的帮助,救回被困山谷的昆仑修者!东鬼眼神一敛,冷声道:你当本座是三岁孩童吗?昆仑那些牛鼻子自恃清高,怎会同妖类邪物合作!说到这里已经涌现杀机。
眼见对方现出杀机,张辽脑中回想起贾诩所说的一句话,立即将其转述出来:世上何来正邪,一切皆是因地制宜,各取所需罢了!东鬼咦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欣赏,杀气也收敛几分。
张辽道:小人贱命一条,怎敢蒙骗尊使。
那阉贼的走狗从昆仑弟子手中诓来青龙币,再悄悄出城与妖王接触,准备今夜转送青龙币藉此换来妖王的协助,尊使只需现在赶往到乌垒西面的小河,便知真假!东鬼道:那些阉贼为何要派人潜入乌垒,干预此事?张辽道:实不相瞒,我家太尉乃何进将军的嫡系,只待任期一满便调回洛阳任职,阉贼一向仇视大将军,所以对太尉也是百般刁难。
另外,阉贼恐怕还想借助鬼神之力,进一步扩大势力,独霸朝纲!传闻建宁二年四月望日,皇宫内曾出现一条大青蛇,蟠于龙椅,惊吓皇上,当时左右来救,百官奔避,但须臾间,大蛇不见,紧接着便雷雨交加,冰雹落下,此异象持续至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
从此以后,天下便不再太平,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也使得皇上对鬼神更加敬畏!那些阉贼便借妖王之力,蛊惑皇上,把持天下。
波才和张曼成也是知道这青蛇惊帝,因为他们太平道之所以能顺利起兵也用此事做了文章。
东鬼哼了一声,朝波才、张曼成使了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施展法术,化风而去。
东鬼扫了张辽一眼,道:此事若当真属实,本座便兑现承诺,若不然全城死绝!说罢化成阴风朝西而去。
张辽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府,见了贾诩连声赞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那群妖孽果然往西面而去了。
贾诩嘿嘿笑道:现在刚到子时,而那五只妖怪取了青龙币赶回营地时便会撞上另一伙魔头。
张辽道:便叫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乌垒困局便可迎刃而解。
贾诩摇头道:他们打不起来的,最终只会相互妥协,共同分享青龙币。
张辽道:那先生今日所冒之险岂不是白费了?贾诩笑道:贾某可不奢望能用三言两语挑唆他们厮杀,毕竟妖王也在防范咱们,而魔阙邪人也对咱们有戒心,这种情况下他们断不可能互相厮杀。
今日贾某之目的只是给他们的盟约制造裂痕,埋下一个决裂的种子,日后再创造各种契机,令这枚种子发芽!墨玄携同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