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听来的?”季英的神情开始显出明显的惊慌。
“我从哪里知晓并不重要,只要你把宁楠交给我,我就不会把证据交上去。”
宁梓虚晃一枪,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但是她这句话好像对季英起点作用了。
季英听了她的话之后,颓然的躺在床上,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话语里满是疲惫:“我累了,让我歇一会儿,晚上我给你答复吧。”
他妥协了!显然他还是清醒的,明白什么更重要,但是骄傲如他,还不愿面对。
宁梓再度松了一口气,她仿佛看见曙光就在眼前,她对着季英的颓唐的脊背道,“好,一言为定,今天晚上,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这句话,宁梓就离开了。
季英翻了个身,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室内只余平缓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哥!”
来者是季茂,他一眼看见了屋中央被踢翻的凳子,他把凳子拎正,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四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季英新换的中衣和绑带上,“噗嗤”一声笑了,对一动不动的季英道:“大哥,表姐在你房间呆了这么久,刚刚又一脸春风的从我们面前走过,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啊?”
“那个女人……”季英淡淡的哼了一声。
“哎呀大哥,你这绑带和衣服怎么换新的啦,应该不是你自己换的吧,哈哈,”季英一脸坏笑,“一定是表姐对不对!哦,我明白了,你们铁定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了,”季茂看了看季英的不置可否表情,笑道,“大哥,真有你的,你们早该好好相处了嘛,你瞧刚才那事整的,都快成丑闻了!唉,别人屁事没有,就那个侯爽烦人,我好言好语跟他说让他别往外传,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让他不告诉别人可以,但是得让阿宵那个小子扮酒娘陪大家喝酒,我的天,上回宣哥给大家开了个玩笑,说让阿宵扮酒娘,我们都忘了,侯爽这小子竟然还记得!酒娘?哼!人家可是魏王殿下,是个王爷!他竟然还敢让人家扮酒娘!还让我去跟阿宵说,要不然就把今天的丑闻说出去!我的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呵!”一直面无表情的季英竟然笑了,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你和魏王殿下走的最近,魏王殿下又对你百依百顺,不是你去说,还是侯爽自己去说?”
“他奶奶的!”季茂爆了一句粗口,恨恨的道,“那个死猴子就是个变态,谁沾上就惹一身腥臊,我看他觊觎阿宵美貌很久了,不知肚子里有些啥歪歪肠子。我答应了他,我下午就去告诉阿宵,阿宵这小子表面温软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看他不整死那只死猴子,哈哈,我就在旁边看好戏就行了!”
“先别说这个了。”季英对侯爽魏王之类的事兴趣乏乏,他面色严肃,让正滔滔不绝的季茂停止了义愤填膺,不由的正了正色。
“说不准我们家也要进来一个和侯爽同类的人咯,”季英道,“知道吗,卢菁刚才威胁我,她说如果不把楠楠交给她,她就要把我们季家的丑事抖出来,让我们季家无法翻身。”
“什么?”季茂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说表姐她……她竟然……怎么可能……”他惊讶的语无伦次,好一会儿才道,“她要抖出什么事呢?”
“她能抖出什么?”季英想起宁梓倨傲的神情,轻蔑一笑,“不过是修皇陵坑杀殉葬还有杀死燕使挑起战争这些事罢了。”
“什么?她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她还扬言自己有证据,哼!愚蠢的女人,心思歹毒,可惜没有一点点政治头脑,她以为这点小事会成为我们季家的威胁吗?”季家沐浴皇恩多年,可不是吃素的。季英摇摇头,他突然想到了宁梓,她也一样,他说这些秘密都很严重,外面的人知道了,季家就会垮掉,她也真信了,看来女人,都是愚蠢的东西,连稍微一点点的政治判断力都没有。
季茂听了哥哥话,却感觉脊背发凉,他没有想到一个将来要成为他们季家当家主母的女人竟然为了排挤妾室而想要危害季府的安全稳定,虽然这两件威胁都微不足道,但是,有害季府的心,这就另当别论了。看来,他们得提高警惕,以后要多防着这位表姐了,甚至是与他们交好多年的卢家。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非常喜欢卢菁的母亲。他和大哥是家里的男子汉,由他们处理,就足够了。
“晚上给她答复,哼,我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让她非常满意。”季英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