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却见陈伯小心的捧着一个钱袋出了门。
陈伯将钱袋一把塞在陈平手中,道:“为兄无能,仅有这一点积蓄,本来是想着攒下来,好给汝娶上一房媳妇的,今日就先拿出来吧!”
陈伯长叹一声,道:“若是不如意,切记的早点回来,家里不缺汝的吃喝!”
陈平瞬间大恸,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就是自己的兄长!
陈平连忙推辞不要,兄长与嫂嫂在家,哪能不需要钱财呢,大兄才将所有的多余秋粮全数卖了,若是自己接下了这些钱,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岁新麦收获之前,家里都没有一分钱可用,这让大兄与嫂嫂该怎么过啊!
张仲笑着接过钱袋,拂又塞回陈伯怀里,道:
“大兄多虑了,某早已为陈兄准备好了一切,汝看!”
张仲指着门口正打着响鼻的马儿,道:“大兄想必知道一匹马的价钱,某已经为陈兄准备了马匹,又岂能不准备盘缠。”
其伸手入怀,抓出一个红色钱袋,上面绣了一朵碧绿的四瓣浮萍,这四叶萍却是寓意平安!
张仲开口道:“这是某姐为陈兄准备的,陈兄打开看看可够,若是不够,小弟这里还有。”
陈平轻叹一声,伸手接过钱袋,入手顿觉那钱袋乃是用上等丝绸布料制作而成,摸起来很是顺滑。
陈平只觉得手中的钱袋,颇为沉重,想来里面的铜钱应当不少。
其打开一看,顿时惊呼一声:
“呀!这某不能要!”
陈伯凑头看去,只见钱袋荷包里,分为两个隔层,一个里面放着一把魏布币,而另一个隔层里面,则整齐的码着一排金叶子。
陈伯也慌了手脚,道:“张郎,这太贵重了,某等不能要,汝的好意俺们兄弟领情了。”
张仲哈哈一笑,道:“家姐的心意,只在陈兄!只要陈兄将来不嫌弃家姐的出生,这点钱财对家姐来说,却是不算什么!”
张仲说的豪气云干,却不知这一片金叶,便足以换取陈家的破屋十多间之巨了。
陈平唯有接过钱袋,认真的说道:“今日恩情,愚兄铭记于心,纵然将来某位极人臣,也不敢或忘。”
陈伯巍然一叹,此事其早已有所耳闻,很久之前,就有人在四处传播,陈二发达了,张家的五寡妇,看中了自己的兄弟,从此以后陈家就要吃香喝辣了。
陈伯知道自家兄弟心高气傲,纵然家境贫寒,却也一贯不去献媚别人。
而张家又巨富,纵然张家女子名声不大好,以张家的门楣,又岂能看中自家这破落户!
却是没有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
……
这张家有一女,却是命太硬,生的那叫多灾多难。
家主张负做主,先是将此女许与一个富商,未几,不待张女过门,那富商便被强盗所杀。
后来张负又将此女许与一个坐商,不待两人订婚,那坐商的店铺失火,商贾在抢救财物时,丧命火中。
第三次,此女又许与一介地主,结果,迎亲的轿子刚刚将张女抬去家中,地主喝多了酒水,洞房都没入,便栽倒在酒桌上。
第四次,关于此女命硬的消息就传开了,张负心想,那么便找一个有杀气的,许能压制住此女。
于是便许与一介小吏,结果,不待张家送上女儿的生辰八字,小吏便被征召入伍,不久就在战场上被秦军所杀。
前不久,张家不顾那女子的反对,又将其许与一个儒生。
众人心想,这一贯操持丧葬事宜儒者,平素都是和死人打交道,命够硬了吧!
这下应该能够压制住张家女了!
哪知道就在迎亲的前一天,儒生喝多了酒水,大骂秦军狼子野心。
却在晚间,被秦国暗探灭了门……
从此,张家五寡妇的名声就传了开来……
要说那女子,却是生的极美,乃是户牖乡出了名的大美人。
张女数年前与陈平一见,便被陈平的谈吐惊艳,从此心倾与陈平身上。
奈何,直到第五次婚姻之后,张负才放任女儿的选择……
从此,张仲便成了陈家常客。
今日,眼见兄弟离家在即,张仲再次暗中提及此事,陈伯只得开口道:
“张兄弟,若是张家叔父不嫌弃俺家穷,待明岁新麦收获,俺便送上平儿的八字。”
张仲哈哈笑道:“好!此事某便算作陈兄答应了!”
张仲之父张负,早前坳不过女儿的哀求,故意前来陈家与陈平见了面。
张负与陈平畅谈一番后,便被陈平的学识吸引,常常在家抱怨,为何不早日识得陈平,若如此,也就不会让女儿背上“命硬克夫”的传言了。
陈伯到底年岁已大,见得自己兄弟不好意思拿人家女儿的私房钱,便开口道:
“二弟接下吧!若是将来嫩混出了头地,切不可辜负人家!”
陈平只得接过钱袋,道:“如此,某谢过张姬的心意了!”
张仲哈哈大笑,搂着陈平的肩膀说道:“姐夫,如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何好谢的呢!要说谢,汝回来了,对家姐说去!”
陈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张仲抬头看看天色,道:“陈兄,时候不早了,某与二兄这便走了!”
张仲拉了陈平一下,陈平急忙对着陈伯拜道:“大兄,嫂嫂,阿平走了,汝等多保重!”
陈平拜完,张仲拉着陈平便走。
陈伯道:“不在家里吃了饭在走?”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