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爬进m60驾驶员舱,推开了仍然昏死过去的拉米雷斯。“我还有一辆坦克……”西蒙念叨着,踩满油门。“嗡吼吼吼!”k it!”无论西蒙如何操作,m60就是不肯点火发动,先前的进气口喷油已经让发动机承受不住了,这会儿松懈下来又如何能打着?
“呃啊啊啊!”许是气急攻心又是伤痛满身,西蒙的手臂毒素紫线这时要成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神经痉挛着,西蒙仰头紧盯着冷硬
的金属板。“活的人应该是我,这才是我的命。”
西蒙重新爬出1坦克残骸。“坚持住,哥们!我杀了他就回来接你!”西蒙越过蹒跚爬动的乔纳森,味给了乔纳森。“打针打针!”
急救针的凝血剂迫进血管中,更猛烈的疼痛压过了疼痛,雪幕如麻,枪火骑士的身影在雪原中只剩下一颗黑点。“嘿!你个狗 娘养的!”西蒙疼地狂喊了一嗓子,肾上腺素一通分泌,西蒙顿时健步如飞,一下就赶到了枪火骑士后头十来米远的位置,但是,他再也赶不进一步了。
枪火骑士连头都没回一下,沉默坚定地拖着腿走,血迹鲜明地指出了轨迹,西蒙无力地耷拉下头颅,盯着血迹看,两人就是这么走着,走着。
“你想念我吗?”灰雪上淡淡浮起了阿多菲娜,笑靥如花,热烈的红发,亮色的蛇瞳,“又或者是在等待我?”
“假如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不会很想我?”某天,阿多菲娜照例打发了西蒙去e区买一份简餐给她,西蒙坐在沙发椅上,俯身看着阿多菲娜捧着碗吸溜着面条,红发女孩端起那只比她脸还大的木碗,吃掉了最后一根通心粉,突然忧愁地发问道。
“取决于……你吃饭的速度?”西蒙答非所问道。“你这是什么鬼话?”阿多菲娜丢过来一只靠枕,虽然他们俩明知道在m区有更好的公寓,但就如每一对处在热恋中情侣,他们更喜欢f区集装箱垒成的叠楼区,听着楼下吵吵闹闹的夫妻,一块睡到大中午,何况他们俩如今的任务就是整备,去旧城区必须要采买很多物资。
“你吃得慢点就是不折不扣的淑女,吃的那么快……你原本可以更优雅一点的。”
“意思就是你想去出轨一个白天鹅喽?咋的,你想靠着一点战前破情诗勾搭到那些二十年义务教育的格子裙?可做梦吧你?”
“人嘛,有点追求也不是坏事,当年我在俄国人的土地上,见多了生孩子前美的惊天动地的姑娘,生了孩子成扛木头大妈的姑娘。”
“……我觉得你活该被冻个六十年。”
红发似一道焰火,烧遍了雪原,每一个嬉笑的最后,都会化作两个人临睡前百无聊赖地听广播。“接下来是音乐放送,祝大家晚安,万岁!弗兰茨!”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小而白,洁又美,总是很高兴遇见我。”
风雪漫过西蒙的眉目,雪原下的阿多菲娜似乎轻启朱唇,轻轻哼唱着那一夜里令人记忆犹新的曲子。而的确是有雪绒花融于肩上,追逐着下一朵雪绒花。
“如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你永葆鲜艳芬芳。”
积雪覆足,西蒙漠然地抬起头,似远似近,似乎寒冷已经冻住了他的思维,枪火骑士好像是在十步外,好像又在百步千步外。
留声机的黑胶唱片旋到了尽头,戛然而止。
“雪绒花,雪绒花,请你永远祝福我的祖国……”
漫漫雪原,两颗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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