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已是翌日清晨。桌旁李奉英身子一动,缓缓而醒,抬头见窗外竟微微飘起雪花,不由得颇觉诧异。“你快看,外面下雪了。”李奉英扭头向里面床上招呼,示意木惜怜也来看看。昨夜他二人在一起吃了宵夜,待得饭毕,眼见天色已晚。木惜怜自忖自己这时再要回去会有诸多不便,但此时店中没有空房,要委身再次和李奉英同睡一起,那却是不行,她好歹是个大家小姐。随便同男子共寝成何体统。李奉英知她心意,又担心她身子虚弱,夜行危险,因而便道:“你睡床上,我在这边桌子上凑合一晚便是。”
“那那个老头呢?”木惜怜看了李奉英一眼,不由得微微退了两步,显是担心他对自己另有企图。
“我看他今晚是不打算上来了。”李奉英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个大小姐当真是不识好歹,吃我东西占我床,现在还要怀疑我图谋不轨。要不是担心你再碰到坏人,早将你撵出去了。虽是这般想,口上却不说出来,只说道:“他经常这样熬夜喝酒。”
木惜怜虽然不愿,但无奈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半推半就,自己和衣在那床上睡了,初睡时还甚是戒备,不时睁开眼睛去看李奉英,随时提防着他的动作,待得后来鼾声渐起睡得熟了,先前的警觉之色便就荡然无存。她困顿交加,又宿醉未消,如今饱餐了一顿宵夜,那脑子便就开始困顿起来,自然睡熟地快。
李奉英听她鼾声缓缓,温柔平和,不由得摇头微笑,心想这女孩也就喝醉睡着之时让人觉得还算可爱,平日里所作所为,实在是没有半分可爱之处。这般想着便要在那桌子上趴下睡去,但蓦地里心中一动,却轻轻来之床边,往那地上坐了,盯着木惜怜的脸颊看了起来。忽地又童心骤起,伸手便去捏住了木惜怜鼻子。
木惜怜正在熟睡,忽地被人捏住了鼻子,那吐纳呼吸便不顺畅,吐气不能从鼻孔吐出,那双腮便就鼓胀起来,看起来便如同是撒娇赌气一般,看着煞是可爱。她再一吸气,因不能用鼻孔,那小口便就微微张开,仍是一般地安静。李奉英看得有趣,便就松开了手,仔细往她脸上看去。
李奉英悄悄朝她脸上看去,只见木惜怜两片雪颊白如羊脂,樱唇半开,两排皓齿微微可见。长睫覆目,柳眉弯弯,恬静文雅之情让人沉醉。如未亲眼所见,谁也难以相信,这样一个丽质佳人,却是一个喜欢打架喝酒的混世魔头。李奉英看得有些痴了,见她唇边微微有汤汁未拭,想来是方才困顿交加睡得匆忙,未及擦拭,便想伸手为她擦掉。但那手方伸至她唇边,却听她吧嗒吧嗒咂了咂嘴,巧舌自行抿了那唇边的些许汤汁。李奉英微微一笑,便想撤回手来,却没想到木惜怜不知梦到了什么,双手往前一伸,抓住了李奉英的左手便往自己胸前按去。原来木惜怜自小睡觉便有一个习惯,睡时总要抓些什么抱住。敬雨淑小些时候与姐姐同眠,总不免被姐姐抱的满满。李奉英和木惜怜相处时日不多,对于她这习惯自是不知。
这一举动当真非同小可,李奉英只觉刹那间手中绵软一片,当即便如同被雷击了一般浑身一颤,那脸顿时便红将了起来。他拉了拉手,想要将自己的左手从木惜怜怀中抽出,但木惜怜虽在睡梦之中,那双手却抓得甚紧,李奉英拉了又拉,竟是不能得手,眼见每次使劲抽手,那掌中绵软温柔的感觉便越发清晰,又试了一试,李奉英便是动也不敢再动了,只得任凭木惜怜住着自己左手按在胸口。他呼吸紧促,掌中冒汗,只求木惜怜早些送手,好让自己脱身。
好不容易等得木惜怜松手翻身,李奉英连忙将撤开,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地回到了桌边,熄了油烛趴下,想要快些睡去,但他越想是要去睡,却越觉得清醒,掌中一股体香微微,如梦似烟,弄得他心驰神荡,忍不住地便要去回忆方才的情形。这样子直胡思乱想至夜半,这才借着微微困意睡了过去。
李奉英喊了两声,听床上没有回应,便即扭头去看,他回头看去,只见床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木惜怜的身影,再一回头,只见屋门大开,原来木惜怜早已醒来离去。只是见李奉英还在熟睡,便没有将他唤醒。
李奉英自知木惜怜已走,心下不由得微微怅然,本想等她睡醒一同吃个早餐,而后再送她回去,她如今自己不告而别,着实让李凤英有些失望。
“怎么?想人家了?”大司马悠悠然地打了个哈欠从门外走进,见李奉英满脸怅然之色,不由得打趣道:“怎么失了魂儿一般?莫非昨晚做神仙不痛快?”
“你又在胡说八道。”李奉英翻着白眼瞪了大司马一眼道:“什么狗屁做神仙,她睡床,我睡桌,各睡各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奥,原来是我多想了。”大司马笑着伸手按在自己胸口揉了揉道:“也是,奉英这小子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半夜去做摸人家大姑娘胸口的龌龊事情呢?”说着装出一副陶醉沉迷的模样道:“唉,一定是给人强迫的。”
李奉英听大司马这么一番话,知道他昨晚定然到了木惜怜抓着自己手的情形,脸上登时红将起来支支吾吾道:“那...那是意外...”
“哈哈哈,别解释了。”大司马哈哈大笑道:“我懂我懂,大小伙子大姑娘嘛,年轻气盛的,别害羞啦。”见李奉英还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