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说话当真无趣。”李奉英皱眉,心想自己倘若夺不回这剑,那自然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惜怜将它抢走,倘若自己能夺得回来,那又何须再要木惜怜来还?这般想着也不再说话,双指一开一送,虎口已贴在那剑柄之上,正是惊鸿剑法中用以夺剑的‘擒风捕影’。
“无趣又怎样?”木惜怜见李奉英左手便要握住剑柄,手腕忙带着长剑往后一撤,李奉英送手跟上,欲握之时木惜怜却早已将那长剑上提了两寸,且还主动送了过来笑道:“给你!”李奉英见她故技重施,又将剑刃往自己手上来送,不由得心下郁闷,左手只得变握为夹,大拇指和食指便如一柄铁钳一般夹住了那剑刃,方才他是用了食指和中指,夹剑力道不大,自然是难以抢夺,不过是为了先碰到剑身。此时换了大拇指和食指,力道和方才相比自然是强过了数倍。木惜怜扯了一扯,竟拉他不开。李奉英心中得意,心道:“小时候我在家中粗活累活做的不少,又在窦府做了许久的力夫,要论手劲儿,你这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又怎能比得过我?”这般想着那右手便跟了上来,握势一成,便要去抓剑柄。
“休想!”木惜怜见李奉英右手跟上,不由得眉头一皱,左手跟着送出,啪的一掌劈在李奉英右手虎口之上,直劈得李奉英手掌一麻,表情跟着一扭,显是万分疼痛。
木惜怜见李奉英表情扭曲,不由得哈哈一笑,右手忽然上抬,带着那长剑一起起了,却又忽地往后下方按下。李奉英此时正捏着剑刃,木惜怜如此一按,那长剑便成了一根跳板,而李奉英的双指却成了支点。只见那下方剑刃一下子扬起,呼的一声便朝着李奉英下体劈去。李奉英哎吆一声,心知自己倘若不避,势必要被自己的长剑自下而上劈成两半,但倘若避开了,再想要摸到惊鸿剑那却是难了,这般想着,右手抓住木惜怜的手刀猛一借力,身形便一下子朝着一侧闪去,而那左手仍兀自夹着惊鸿剑近剑格处的剑身,只是手腕抬高,掌心上翻,显是也不敢维持原状。
李奉英料定木惜怜要猛压长剑攻他下身,因而这般躲避,可没想到木惜怜虽然胡闹,却也知道倘若李奉英避不开这招,那重则一命呜呼,轻则断子绝孙。她见李奉英身形左跳之时,早已止住了手中的剑势,待得李奉英站定,却又忽地手腕往上一提,登时那长剑剑刃便从李奉英双指之中滑了出来。
“哈哈哈。”木惜怜咯咯娇笑,道:“你方才的样子看着可真是滑稽。”
李奉英早些被这女子羞辱,本就心中气闷,如今又这般遭她戏耍,当真是又羞又愧,一张脸涨得通红,道:“快把剑还我。”
“好,还你。”木惜怜道:“那你倒是放开我的手啊。”
李奉英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握着木惜怜的左手,忙触电一般地弹开了道:“对...对不起。”去又忽然地想道,明明是对方抢了自己的剑,自己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这般想着,不由得又沉下语气,伸了手道:“剑还我。”
“我不是说了吗?”木惜怜见李奉英脸颊秀得通红,不由得扑哧一声笑道:“你能夺得去,我便还你。”说着又将那长剑在李奉英面前挥了挥道:“呐,在这儿呢。”神情举止,便仿佛拿了块骨头,在那里耍自己的狗儿一般。
“你!”李奉英怒喊一声,做势便要发作,可一想到自己打她不过,不由得便又泄了气,哼了一声,转身往桌旁坐了,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再也不和木惜怜说上一句话。
“怎么?这就放弃了?”木惜怜还想要再多耍他一耍,没想到李奉英便已生气。她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寻仇,只不过初见了李奉英,发起童心与他戏耍一番,并非真要夺他长剑。她见李奉英生气,便也就不再打岔,嘟囔了一声道:“气量真小,这就生气了?”说着还剑入鞘,玉手一扬,将那惊鸿剑隔空掷了过来。“剑还你。”
李奉英听得声响,忙转身接了宝剑,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得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想找个人喝酒。”木惜怜斜眼打量了李奉英一番道:“正在想着找谁,忽然碰巧打这儿路过,就过来看看。”
“真有意思。”李奉英道:“一个千金大小姐,找我这一个外乡人喝酒?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信你?”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木惜怜道:“本小姐这是看得起你。”
“怎么又变成兄弟了?”李奉英干笑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大司马道:“我还没见过哪个兄弟进门先抢东西的。”
大司马耸了耸肩,身子一翻便又躺了下去。方才他看二人动手,不过几招之内便已明白,木惜怜只是有心一番嬉闹,并不是来寻晦气。他看人颇准,知道木惜怜不是奸诈卑鄙之徒,因而也就不再戒备,只是淡淡地道:“你们年轻人要打要闹到外边去,别耽误老人家休息。”
“少婆婆妈妈了。”木惜怜白了大司马的背影一眼,扭头对李奉英道:“出来跟我喝酒。”
木惜怜这一大早出来找李奉英,自然不是单纯的因为心情好想要喝酒,相反,她是前夜吃瘪,心中郁闷,找不到人说话,这才来找李奉英寻开心。原来前天晚上她突发奇想,要去找她娘同意尚文青和敬雨淑的婚事。她娘亲王夫人自然是一口回绝,不但如此,还将木惜怜好生数落了一顿,说什么尚文青不识好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