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怜长剑入手,不由得柳眉一拧,嘴角微扬,显是多了几分自信,右手将那长剑一旋舞了个剑花,自言道:“果真还是长剑使着顺手。”说着伸手将腰间破洞处衣料一挽,绑了个结,如此一来,不仅小腹露出的肌肤再一次被挡住,整个人身形看着也灵巧了许多。
“现在你有兵器了,咱们再来比划比划?”那女子笑道:“好好让我看看你方才那四不像的剑法。”说着长剑在前一挥,带起身旁一阵烟尘。
“那你可看好了。”木惜怜眼神一冷,咬牙笑道:“顺便看好你自己的脑袋,我这次可是打算把它摘下来玩的。”说着手腕一翻,身形一闪,瞬间已扑至那蒙面女子面前尺余处。剑影一闪,一招杂家剑法中的‘开门见山’,三道剑光便直奔那女子额头双肩,这三下连击虽有先后之序,但出招迅捷,常人看去,便如同是一剑分化成了三段一般,任凭你如何去挡,如不能明辨这三剑次序,终不免伤了额头肩膀三处中的一处。
那女子知道这一招本是近身逼犯之招,并无后势,旨在攻人不备。好在她也是高手,见到这招之时,早已看清了先后次序,于是连忙将手中长剑回撤,横隔在额头之前,只听得当的一声,来不及喘息,那长剑已弃了额头处直奔双肩而下,又是当当两声脆响,这三剑竟是被她全数接了下来。那女子长剑在胸,挡下木惜怜这招之后便随机转势,剑锋一横,直往木惜怜胸口削去,木惜怜刚撤回长剑,忽见对方一剑平砍而来,忙柳腰后倾,身形猛撤,一招‘激流勇退’,手中长剑自下而上接了一招‘扬花舞起’,直劈那女子下盘。那女子噫了一声,面露不悦之色,身形却急忙转动,带起那裙袖飞扬,一招《飘渺剑雨》中的‘玉仙春舞’,身形飞转,已避开了木惜怜这一招狠辣的来剑。她身形袅娜,方才使这一招之时,裙摇袖动,簪鸣发飘,倘若手中没有长剑,任谁看去,这都是一位绝世舞女在展露舞技,真可称得上这招的名字‘玉仙春舞’了。
“你这招‘囚龙出洞’也忒是下作。”那女子折袖一收,稳住了身形道:“使出这等下三滥的剑招,想来你师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听到那女子这般说,木惜怜不由得眉头一皱,可转瞬便已明白:“想来她是把我方才那一招‘扬花舞起’认作了别派的招式。”这般想着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孤陋寡闻,却在这里说我的不是?连名字都叫错,还好意思在这里卖弄。”
天下武学千万,招法套路大同小异,便是出自两派的武学剑法,其中也不免有几招雷同。叫法不同,诀法和力道又微有偏差,于是便生出了不同的名称。江湖之人一技成名,所用招式便也跟着为人熟知,若这人是正人君子,那这剑招自然也就是正派剑法,倘若这人恶贯满盈,那这剑招自然也就跟着蒙了黑。木惜怜虽不知那女子所言‘囚龙出洞’是何人招数,但自己这一招‘扬花舞起’却是如这名字一般,是《四方断魂剑》中的一招正派武功。她讥嘲道:“怕是你才疏学浅,不识得你姑奶奶我这一套《四方断魂剑》,自己打我不过,便在那里胡编乱造,捏造出什么‘囚犯出笼’。真是太也可笑。”
那女子听木惜怜讥嘲于她,本不以为意,但听到《四方断魂剑》这几个字之时,眉头忍不住一动,脸上微微泛起惊诧之色。刚想要开口问些什么,木惜怜却早已挥剑逼上,只听得声声脆响,两柄长剑舞得飞起,那女子想要再问,却是再抽不出机会了。
尚文青见木惜怜一剑在手,竟能与这女子斗得不分上下,不由得心中惊讶,跟着便后悔起来:“早知惜怜武功如此,我又何苦自讨苦吃做下这诸般事来。”但心知木已成舟,悔之晚矣,自己如今再要自怨自艾,却是对现状于事无补,因而摇了摇头,闯进大堂,帮着大家一个个从两侧离去。
那女子见尚文青见堂上之人全部从两侧屏风后送了走,不由得身形一动,折剑便要往屋内冲去。她本无心去杀那诸位宾客,只不过是有意和木惜怜戏耍,故而这般刁难众宾,自己真正要杀的却是尚文青,如今见尚文青去而复返,如何肯再放他离去?只足下一点,身形已跃至半空,顷刻之间便要扑入屋内。木惜怜见她这般哪里肯放,早已跟着飞身入户。尚文青只觉眼前青红两道倩影一闪,定睛再看之时,那二人早已在堂中站定,只是那蒙面女子脸上神情渐变,每每想要出剑来取尚文青首级,却总是被木惜怜的长剑不偏不倚地挡下。又斗了数十个回合,那屋中桌子花木,壁上匾额字画,早已在眼花缭乱的双剑交斗之中变得面目全非,而那二女却又你来我往,飞身打到屋外去了。
若lùn_gōng力剑法,便是个三岁娃娃也能看出木惜怜不是那女子对手,但木惜怜这一手《四方断魂剑》着实巧妙,竟像是专门为了克制那女子的《飘渺剑雨》而创的一般。二女出手对拼,往往是那边女子的剑招还未成势,这边木惜怜的长剑便如未卜先知一般,早已在某处准备好了拆招之法。那蒙面女子连出十余剑,都在剑势将成而未成之时被木惜怜长剑拆解。又斗了十来回合,那女子神色大变,自知手中这剑招即刻便要告罄,再斗下去倘若被木惜怜察觉,那便是危险。如今尚文青的首级自然是取不得了,再不离开,自己反而要陷入危险。这般想着,她便收了攻势,且战且退之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