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毛孩?”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他肌肤白净,脸型姣好,显然也是个万里无一的美人,只是听声音来看,年龄倒比木惜怜大了不少,约莫三十来岁。她见木惜怜隔了数丈远却能抄起桌腿精准的砸向自己剑尖,不由得心中觉得有趣,因而笑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这话怕不是要我来问你吧?”木惜怜冷笑一声,冲着尚文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那女子明明看到,却并不阻拦。眼见尚文青已跑了出去,木惜怜这才接着道:“这里是我家,姑娘你无原无故地闯进我家杀人,却来问我是谁,岂不是有些可笑了吗?”
“奥,原来如此。”那女子眉间微动,点头道:“方才倒下的是敬雨淑,那你定然就是大小姐木惜怜了。”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木惜怜一阵笑道:“我说呢,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难怪我一时没有认出。毕竟是个路边捡来,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她这一番话从口中说了,口气甚是稀松平常,但木惜怜早已听得牙尖打战,怒眉横敛。木惜怜从小最恨别人说她身世,每有人提及,定要扑上去与其恶斗一番,如今听到这女子揭她痛处,哪有不恨之理?只听她骂道:“我身世如何关你这娼妇屁事?要你在这里嚼舌根?先吃我一剑!”说着抄着那桌子腿飞身而起,整个人一下子朝着这蒙面女子扑了过来。原来今日大喜之日,木惜怜虽然喜欢胡闹,但自己妹妹成亲,却还是知道分寸,因而那长剑早已经收在后庭,如今事出突然,来不及取剑,便只好抄了这桌腿当作兵器,总好过赤手空拳了去。
“你这剑倒也独特。”那女子笑着一说,身形早已跃起,两人半空之中乒乓一声交招而过,木惜怜落地知听咔嚓一声,那桌腿已被那女子长剑削去了一大片。“这哪儿像是一把长剑?倒不如说是一根粗木棒才对。”
木惜怜一手捏了剑诀,一手挥舞木棒道:“姑娘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说着长棍横挥,身形后倾之时棍势过身而动,而后直朝那女子横劈过去,正是自己所学《四方断魂剑》中的一招‘剑戮四方’。那女子见她这招式,不由得‘咦’了一声,颇觉新鲜,一面出剑与她接招,一面仔细观察,一时之间倒也不清楚这剑招的意图。之所以如此,大部分原因木惜怜以棍为兵,全然没有长剑那般灵巧飘逸,那女子见这招数棍法不像棍法,剑招不像剑招,心中便就好奇,一时无从知晓,却也不敢轻易相对。手中长剑旋舞,却是前朝的通用剑法,《飘渺剑雨》中的一招‘天女散花’。长剑四出,护住面门双肩和下盘,任凭木惜怜如何猛攻,始终不能伤得她半分。她二人一个红裙利剑,一个青衣长棍,两道倩影在院中你来我往,剑棍相交,重裙叠舞,看着甚是好看,堂上宾客虽然各个心惊,但见到这般景色,都一个个出了神一般,被她二人华丽的招法身形迷住,竟都忘了逃跑一说。
二人斗了二十余招,木惜怜虽然剑法叠出,那无论她如何出招,那女子总能面不改色地将其接下,究其原因,到底是木惜怜以棍为剑,以至于剑招缓慢,不能出其不意。眼见又打了十余个来回,那女子仍是嬉笑连连,自己却是不由得喘起了粗气。木惜怜自觉情况不妙,便欲求退离开,谁料那女子猜到她意图,身形总缠在她周围数尺处摆脱不得。只听那女子边打边笑道:“你放跑了我的猎物,我当你有多大的本事要替别人出头,原来不过是个只会说大话的娃娃。”说着手上剑招登时凶狠凌厉起来,不过顷刻之间已出了数十剑,呼啦啦如狂风过境一般。
木惜怜手中长棍越斗越短,到最后已被削成两寸不到的短棒。眼见对方再无兵器护身,那女子长剑忽在木惜怜面前虚晃一招,木惜怜横棍来挡住之时却忽出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她小腹之上,一下子将她踢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倒了院中一座装饰石台。
“小小年纪不知生命宝贵。”那女子剑指木惜怜冷笑道:“你不是想保护这堂上之人吗?我现在便当着你面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说着左手忽起,直听嗖嗖嗖三声细响,三枚金锥登时从她袖中飞出,顷刻之间堂上三名宾客已额头中锥而亡。“你现在手无兵器,又能干些什么呢?”
众宾客正在看着热闹,忽地三人毙命,登时便慌乱起来,四下寻找出口逃跑,但那蒙面女子金锥连出,刚找到一个出口,还没迈上两步,那金锥便先行飞至钉在墙上,显是在警告这群宾客,倘若敢跑必死无疑。那群宾客见这蒙面女子武功这般了得,便是再也不敢跑了。
忽听呼的一声风响,蒙面女子长剑一回,嘭的一声将身后一块飞来的岩石击得粉碎。那石块撞剑而碎,裂为千块万块,一下子迷住了视野,这那女子倒是没有料到。迷雾之中只听得尚文青喊了一声:“接着!”木惜怜抬头一看,却是尚文青将一把长剑隔了甚远距离抛了过来。原来方才尚文青见木惜怜手中无剑,料到她定要吃亏,因而虽然佯装逃走,实则是绕去了后院寻了木惜怜的长剑。
眼见长剑抛来,木惜怜不敢怠慢,趁着那女子眼被烟迷之时纵身一跃,凌空接了那长剑在手,噌的一声拔剑出鞘,半空之中扭转身形,一招‘凤舞九天’,长剑舞成两扇羽翼,呼的一声扑下,直朝着那蒙面女子斩去。
那女子眼被沙迷,好不容易得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