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青再一次出现在敬府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万分惊讶,包括木惜怜和敬雨淑。
“你回来做什么?”堂上敬老爷子言语冰冷,脸上全然没有当日那些许谦让,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鄙夷之色。
“我回来娶雨淑。”尚文青站在堂下冷冷道:“对你家的姑爷,总不会还要这般冷漠吧?”
敬老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那是自然,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愿意入我家门,那自然便是一家人。”
“不过我有个要求。”尚文青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道:“我的好兄弟霍生死了,我希望敬老爷你能帮他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说着抬头看着敬老爷,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一闪而过。
敬老爷脸色微窘,不过片刻便已恢复,他笑道道:“这算什么事儿,让史总管去做便是了。”说着挥了挥手,届时便看到史立上堂领命而去。
尚文青笑了笑道:“敬老先生果真是仁义之人,我这里先替我那兄弟写过敬老先生了。哪天真凶被绳之以法,我一定第一时间将这好消息说与老先生您听。”
尚文青退出堂外,木惜怜早已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他袖子道:“你疯了?”说着又生怕自己太大声音给人听到,因而压低了声音道:“你明知道我爹会...会杀了你的。”
“你爹已经下手杀了霍生。”尚文青摇了摇头道:“我便是想躲也躲不了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同意了,好歹也能多见见雨淑,也能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分。”
“可雨淑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木惜怜黯然道:“她还想着能和你结成连理,白头一生呢。”
尚文青不答,摇摇头独自去了,只留下敬雨淑一人在院中呆。
且说尚文青独自回到家中,刚进入屋里打算点上油烛,却忽然察觉桌前坐了一个黑影,因而整个人不由得猛地一震,忙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那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快死了对不对?”声音奇怪,不知是男是女。
尚文青一怔,不由得问道:“你如何知道?”
那人仍是不答,继续问道:“咱俩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尚文青不解,但隐约之中已经明白,眼前之人不是敌人,至少暂时不是。
“想要你死的无非只是一个人而已,如果那个人死了那你自然便不必死了。”那黑影道:“不但不必死,而且还能光明正大地迎娶二小姐,成为敬家的新老爷。”
“你想要敬家的家产?”尚文青眉头紧皱,已经看出对方的意图。
“脑子倒还好使。”黑影笑道:“这个交易不赖吧?我杀掉敬家老爷,救了你命,让你娶到意中人。而你只要破费点银子。”
“你怎的知道事成之后我不会反悔?”尚文青问道。
“你反悔又有何用?”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若反悔,我只需要将你杀了,等到孩子出世之后再将二小姐杀了,到时候出世的孩子自然不会违逆我的意思,我依旧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尚文青愕然,他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只求能保住敬雨淑的孩子,谁承想如今忽然冒出个黑衣人说能救自己,他心下着实有些心动。但想到那是敬雨淑的父亲,如今为了自己活命便要杀了他,心中又难免有些犹豫。
那黑影似是知道尚文青心中所想,冷笑一声道:“自己的性命握在人家手里,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现在居然还要反过来替人家着想?你这般菩萨心肠,人家可曾半分领你的情?说不定现在敬家老爷正在盘算着如何谋害你呢。”
这一番话直说到尚文青心里,说得尚文青身子一震,只见他眉头一皱,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痛快!”那黑衣人道:“明日你再去敬府去看吧。”说着身形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尚文青怔了一会儿,弯腰点上了油烛,在桌子旁坐了,沉默了半晌,却忽地站起,扭头冲出门外,直往敬府奔去。
是夜,敬府。
“老爷请用。”侍女奉上了夜饮,敬老爷接过喝了一口道:“二小姐那边安胎的药怎么样了?”
“回老爷,药已经服下了,现在二小姐已经睡下了。”侍女答道。
“嗯。”敬老爷点了点头,问道:“你看起来有些面生,是新来的吗?”
“回老爷,是。”侍女微笑,接过敬老爷喝了一半的小碗退了下去。大堂上瞬间便只剩下敬老爷一个人。
“老东西,好久不见啊。”忽听得一声狞笑,敬老爷脸色突变,反手从桌下抽出一柄长剑道:“是谁?”
“怎么?了家就把故人给忘了?”那声音哈哈一笑道:“十多年前如何把尚家搞垮的,你是不是忘了?”
“是你?!是...”敬老爷浑身一震,刚要喊出那人的名字,却忽觉喉咙一紧,竟是半个字也不出来。
“喜欢我送你的酥酪茶吗?”那人冷笑一声,缓缓从门外走进,只见他身着黑衣,看不清长相,但身材婀娜,倒像是个女子。“当初这用在尚家人身上的哑药,如今自己亲自试了,感觉如何啊?”
敬老爷满脸震怒,但苦在口不能言,一张怒脸涨得通红,眼睛都要爆出来。只见那黑衣人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罪想忏悔,但我时间有限,却不能一一听完。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去阴曹地府找尚家的冤魂去忏悔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