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甚好。尚文青一觉醒来,听到窗外鸟鸣声声悦耳,昨日的郁闷心情不觉便消了不少。起床穿衣,想推开房门晒晒太阳,可手刚一碰那屋门,便听得咔嚓一声,两扇木门一下子倒了下来,险些砸在他身上。尚文青一怔,才想起这大门前日被木惜怜一脚踹断,自己小心翼翼才将其合上,如今一时走神,竟给忘了。
两扇木门落地断为四节,眼见再不能救,尚文青摇了摇头,索性也不再去管,整了整衣袍,大步走出门去。
“也不知道霍生大哥在干什么。”尚文青来到街上,看人群熙来攘往,和谐之中略显忙碌,自己立身其中,与这百态众生竟微微有些不相称。“估计现在又在忙着烤鹅店的事吧?”这般想着,转身朝着霍生店的方向去了。
行了片刻,已能隐约看得‘霍氏烤鹅’的大字牌。尚文青见那店前围了不少人,心中笑道:“这么多年了,霍家烤鹅的生意还是这么好。”这么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走。“我得赶紧过去,给霍大哥帮忙打个下手。”
尚文青满心欢喜来到店前,拨开人群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地上红红的一大片血迹直延申到屋中,而屋内却是一位老者在嚎啕大哭。尚文青心里一惊,认得那声音是霍生父亲,忙抢进屋里去看,一看之下不由得便觉五雷轰顶一般。原来霍老在屋中跪在地上抱着一具尸体痛哭,而那尸体正是霍生。
“霍大哥...”尚文青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跪倒在霍老面前。霍老见是尚文青,哭得更加凶狠道:“文青,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平时虽然喜欢和人家打闹,可却从来没和别人结过仇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尚文青看着霍老怀中的霍生,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倒吸着凉气。只见霍生,四肢僵硬,满脸是血,更恐怖的,是那额头巴掌大的窟窿,几欲能看到里面乳白色的脑浆,一双眼睛圆圆地瞪着,满是不甘和疑惑,直看得尚文青心中毛。
尚文青踉踉跄跄地挤出人群,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霍生的惨象在眼前盘旋,尚文青只觉头晕目眩,腹中翻涌,几欲呕吐。正难受时候,却忽听得‘嘿’的一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正是木惜怜。
“大早上的跪在这儿干嘛?”木惜怜见尚文青面无血色,不由得微微皱眉:“怎么不去帮霍生哥打下手?”
“惜怜?”尚文青怔怔地看着木惜怜,半晌方才颤声道:“霍生哥死了...”
……
霍生的事直闹到下午,官府派人来查,寻了许久却找不到线索,只得无功而返。木惜怜得知霍生之死,虽然是万分伤心,却也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帮霍老料理相关事务。尚文青虽然明知凶手是敬老爷所派,可他知道就算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弄不好还有可能引火烧身,因此虽然心中万分悲愤,却也只能强忍了下来,跟着木惜怜一并料理相关事宜。
夕阳西下,累了一天的二人并坐在院中。看着天边夕阳渐落,木惜怜喃喃道:“以后不能偷霍大哥的烤鹅了。”
尚文青怔了怔,随机也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生这种事,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木惜怜扭头看了看尚文青,半晌了方道:“其实你知道谁是凶手对吧?”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尚文青看着那夕阳出神道:“说出来也没人信,信了也没人管。”
“接下来会怎么样?”木惜怜扭头看了一眼屋中黯然神伤的霍老问道。
“大概和当年一样吧。”尚文青道:“找不到线索,不了了之。或者抓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装装样子。”
“为什么是霍大哥?”木惜怜咬牙,声音有些颤抖:“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大概还是因为我吧?”尚文青惨然一笑道:“那天晚上霍生哥把我喝醉的事情告诉了雨淑,要不是这样,也不会生之后的事。你爹这么做,大抵是为了泄愤吧。”
木惜怜见他面色惨白,知道他心中自责,但自己心里一般的难受痛苦,又如何能再去安慰他去。尚文青见她这样,强做笑容道:“你不必勉强,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毕竟霍大哥他很喜欢你。”
尚文青这话还未说完,雨淑的眼泪便刷刷地流了下来,只听得雨淑道:“我...我知道...我也...我也...”
尚文青见木惜怜掩面大哭,也不安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敬雨淑哭了一阵声音渐止,好不容易才停了抽搐道:“那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办?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尚文青摇了摇头道:“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霍大哥和雨淑。”
“我昨晚回家,并没有现他们对雨淑妹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木惜怜擦了擦眼泪道:“婆子给雨淑妹妹送的,也的确是安胎的汤药。”
“若真是如此那再好不过。”尚文青点头道:“我大不了便是一死,只是你这些日子要好好保护雨淑,我不相信你爹他会这般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木惜怜点头。
“文青,惜怜。”二人正在交谈,忽听得霍老在身后呼喊,忙都转过身来。只见霍老满脸愁容,手中拿了一个荷包道:“这个,是生儿的,我想,他是打算等这个呆子装满再给你吧,不过他应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说着将这半满的荷包递给了木惜怜。
木惜怜接过荷包打开来看,只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