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吗?”翌日过午,大司马忧心忡忡地问道:“真要去见那幽并客?”
“嗯。”李奉英此时正坐着让穆莺为自己修剪须发,不能做太大的表情动作,因而只得轻轻扭头道:“说要给我讲什么一些过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然后告诉我接下来要去杀谁。”
“奉英兄弟别乱动。”穆莺正在给李奉英剪头发,见他乱动,便一把将他脑袋板了回来道:“再乱动,一剪刀下去,你就这样去见幽并客大侠吧。”
李奉英无奈,耸了耸肩膀,不再乱动。一旁的刘大壮道:“我还是今天才知道,奉英兄弟竟然有这般遭遇。要杀十个人才能救回自己的亲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大司马笑道:“别看你也这么大了,在我眼里你跟这女娃和奉英一样,都是个小屁孩儿。”
“就你话多。”穆莺见刘大壮憨笑,不由得白了一眼大司马道:“要不要待会儿我也帮你修修头发胡子?”
“别。”大司马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活罪我可不要,你看你把奉英弄得疼的。”说着扭头看着刘大壮道:“你以后有的受了。”
“你看我等会儿弄完不撕烂你的嘴!”穆莺听到大司马这般,不由得便要发作,手中忍不住便多了分力气,咔嚓一剪刀下去,不由得整个人一惊,忙用木梳,将一侧的头发梳了过来。幸而大司马只顾着吵嘴,李奉英又心有所思,刘大壮本就迟钝,倒也没人发现。
“你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大司马嘟囔着道:“说不定幽并客下一个要奉英兄弟杀掉的就是你和刘大壮。”
“啊呸呸呸,就你乌鸦嘴。”穆莺心里慌张,正在想方设法补救,听到这又忍不住和大司马吵起嘴来:“幽并客大侠本就是我们的人,要杀也不应该杀我们啊。倒是你,担心你自己吧。说不定奉英兄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你。”
“且,我才不怕。”大司马笑道:“这小娃娃又比不过我,我怕他作甚?”说着凑到李奉英面前贴近了脸道:“臭小子,你说,你能打的过我吗?”
“前辈你功夫超凡入圣,奉英自然是不哎吆”李奉英话还没说完,便觉额上头皮一阵剧痛,微微回头,却是穆莺一手揪着自己一小撮头发,撅着嘴巴瞪着杏眼看着自己。
“当然是能哎吆”李奉英知道穆莺这般,若不依着她心意去说,只怕要有一番苦头要受,因而便想改口,可没想到刚说半句,脚背却忽然一阵剧痛。原来是大司马见到穆莺这般威胁,竟也学着,一脚踩在奉英脚背上,瞪着奉英沉默不语。脚上却暗暗加劲。
“你们两个别闹了。”刘大壮看到李奉英上被穆莺揪着头发,下大司马踩着脚,说能不行,说不能也不行,脸上纠结却又痛苦的模样实在是可怜。因而上前拉开大司马,又劝开了穆莺道:“你们再这么争论下去,奉英兄弟就不用出去啦。”
二人被刘大壮拉开,这才停了手。李奉英如临大赦,不由得感激再三,一听得穆莺说弄好,也不敢再停,只说时间快到了不能耽搁,便忙抓了惊鸿剑在手,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莺儿。”看着李奉英跑出门去,刘大壮不由得眉头微皱,转身问穆莺道:“我怎么觉得奉英兄弟的头发看着怪怪的?”
“没有啊。”穆莺心里微微一惊,却仍装作无事的样子摆弄着手中的剪刀梳子道:“我觉得挺好的呀。”
“是吗?”刘大壮眉头微皱,不由得又看了看门口,嘴里喃喃道:“那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且说李奉英一路狂奔,好不容易逃离了二人的‘魔爪’来到街上才放下脚步喘了口气道:“还好跑出来了,若是再耽搁一会儿,还不知道他二人怎么折腾我呢。”这般说着不由得摇头自笑,径自往城门处走去。路上不时有行人远远地对自己指指点点,奉英虽觉奇怪,却也并未多想,这般走了不多时,便已经出得城去。
又走了一阵,便到了先时练剑的那片竹林。未尽竹林,便远远的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从林中飘出。李奉英微微惊讶,心中暗想:“我只知道幽并客会吹笛子,却不曾想他也会弹琴?”正这般想着,却听那琴音一转,似是知道他来了一般,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竟像是在等待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李奉英听得心中愉快,不由得便循着琴声往竹林深处走去。
跟着琴声三曲九转,果然,初时不见路径,此刻一下子豁然开朗,正是先时那块林中空地,一侧潭水清冽,叮咚有声,水旁一张石桌,两个石墩稳立在旁,覆了软绸在上。而那桌旁坐的,却并不是幽并客,而是一位白衣女子。
“你是?”琴声忽然停了。李奉英走上前来,正疑惑眼前之人是谁,却一下子恍然大悟道:“我见过你,你是那天宫里的那个女子。”
“想必公子就是幽并客大侠口中所说的李奉英了?”那女子见李奉英来,不由得抚住琴弦,止曲笑道:“我叫鹤云闲,名取闲云野鹤一词。我奉幽并客大侠之命,在此等候李奉英少侠。”
“幽并客呢?”李奉英听到鹤云闲这般说,不由得怔了怔,扭头四下看了看问道:“他没来吗?”
“额”鹤云闲见李奉英回头,脑袋后一大块斑秃,不由得怔了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道:“幽并客大侠有事,不便亲自前来,故而派我在此等候。既然公子已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