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打听消息,只好按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安感,道:“听说过的”
“对,就是这个人,二十年前,北辰剑宗的宗主桓渊真人闭关失败,性命危急,消息传出,北辰剑宗大乱,为了稳住局面,桓渊真人决定与瑶山派联姻,把自己的徒弟徐妙容许配给当时瑶山派宗主的弟子李真书,但是裴川流早与徐妙容私定终身,后来不知怎么的,这裴川流或许想不通,又或怀恨在心,竟一夜之间堕入魔道,把他师父桓渊真人给杀了!”
“轰隆”!一道惊雷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划过天际,强烈的闪光透过墙上的窗户打在柏小筠那张异常苍白的脸上,然后一闪即没。
此刻她内心犹如翻江倒海,千百个念头在心中浮现:不可能,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我再怎么不理解他,岂会不分轻重,对他拔剑相向?
可或许是火光太暗,苏欣儿并没有注意到柏小筠脸色的异状,继续说道:“之后北辰剑宗发出悬杀令,举派上下都去围剿他,没想到他竟利害如斯,进去追捕的北辰剑宗各长老和高层非但没把他抓住,反而全被他反杀,一个也没有活着回来,失去主心骨的北辰剑宗至此衰亡,后来剩下的门人又陷入权力斗争,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北辰剑宗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不可能就算裴川流再怎么历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宗内高层全杀了,再有,当时宗门帮派林立,就算他真杀了宗主,那些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宗主拼命。”柏小筠抓住其中一个漏洞,开始反驳。
“呃他杀了他师父之后,还盗走了北辰剑宗的镇宗之宝——宸极剑,那是北辰剑宗开派祖师传下来的仙剑,关系重大,所以全宗都参加了围捕,但是北辰上下都低估了裴川流这个逆贼的修为和心计,加上有宸极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后来听人根据战场的痕迹,推断他还发动了《黄泉剑法》,就是‘黄泉一出,有死无伤’的那个《黄泉剑法》,此剑法一但发动是不死不休的,所以那些人全都有去无回。”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污蔑!这些你都是你听谁说的!?”听到这柏小筠终于失去了冷静,抓住苏欣儿的双肩疯狂摇晃。
苏欣儿被柏小筠狰狞的神色给吓傻了:“是是赵师兄说的,很多人都知道,小筠,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啊。”
柏小筠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掐着的是苏欣儿,猛然松开手,软摊在地上,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滚滚而下。
自苏欣儿遇到柏小筠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脆弱,这让苏欣儿百般不解,想要靠近她,却被柏小筠一把推开,猛地退缩到角落里,好像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口中大喊:“你别过来!”
苏欣儿不敢靠近,只得远远问道:“小筠,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柏小筠喃喃道:“我我就是裴川流,我就是那个逆贼,我我没有杀我师父不!我没有杀我师父。”说着把小小的身体卷缩起来,抱头痛哭:“我没有杀师父啊啊!!!”
“呃”苏怜儿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心惊之余,又是不得其解:“可不对啊,我听说裴川流是个男的,小筠你你明明是个花妖,你怎可能是他呢?”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变成这鬼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以前很多记忆也没了,模糊不清,一回想就头痛欲裂。”柏小筠越想越恐慌,如果苏欣儿说得话不假,那自己变成仙灵又出现在那个山洞就可以说得清了,这里面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小筠,你你真的是那个裴川流?你你会不会是夺舍重生了?”苏欣儿心惊奇胆战地退后了几步。
“不!我没有,师父对我恩重如生,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师父?我裴川流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学夺舍这种邪术。”柏小筠咬牙切齿道:“一定是有要在陷害我,我要回北辰剑宗查个清楚,究竟是谁杀了我师父,又把我变成仙灵的,要是让我揪出来,一定要杀了他!”
此刻她心乱如烦,如果真有阴谋,那实施阴谋的人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争权夺位,那只虽杀了师父了事,没必要残害那么多同门,把宗门也搞垮了;如果是要灭掉北辰剑宗,柏小宗一时想不出谁有那么大的仇恨;如果是要得到宸极剑,而如今宸极剑不在自己手中,显然对方很可能已经得手了,可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仙灵呢?又还是个姑娘,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如此如此,令柏小筠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是接受不了自己居然会干出欺师灭祖的事,觉得有有一个大的阴谋在笼罩自己,一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好朋友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点点滴滴,落在地上,也落在两人的心头,如同春天满天飞的柳絮,怎么也不消停。
苏欣儿很想逃,觉得这个庙宇压抑得难受,仿佛某个角落里随时会跑出一个恶鬼将自己吞下,可抬头看向被风吹得“咯吱”作响的破门,外面正雷电交加,雨大风急,天地一片黑暗,根本无处可逃。
随后又想起昨晚枉死的鹿鸣观家人:师父、赵师兄、鲁儿、陈芸师姐、萧朗还有何师叔,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在脑海里浮现,可是他们都离自己而去,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见不到了,师父不会再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