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靖予身子一僵,满脸黑线的瞪着她,忍住了想揍人的冲动。
“闭嘴!”
秦轻霜立马噤声,两人大眼瞪小眼短暂沉默后,秦轻霜不怕死的又打开话匣,“若您强来, 我还是会喊人的!这是文明执法的社会,咱们得以德服人,要两情相悦……”
燕靖予再也忍不住,欺身上前在她身上某处穴位一点,成功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废话。
“你给本世子听着,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受伤之事,叫你来也是因为这个,懂了?”
秦轻霜眨眨眼,表示懂了。
“本世子不喜无盐女,懂了?”
她再次眨眼。
“不许声张,明白么?”
眨眼。
得到保证后,燕靖予才忍着一肚子无名火解开她的穴道。
秦轻霜一阵尴尬笑,“所以,您把我唤到东院,只是因为你的伤势不便被外人知晓?”
燕靖予给她一个白眼,不语。
“那白侍卫也不知道么?”
“废话哪儿那么多,宽衣。”
“哦。”
他本就穿的单薄,脱下这件衬子外加一件里衣再无其他,伤口显然是昨夜离开后处理过的。 已经被人以熟练的手法重新包扎好。
他看上去不胖,脱下衣服却很有料,结实匀称的肌体无不散发着一种雄性荷尔蒙。只是那道 被白纱缠住的伤疤还隐隐透着青黄的药液,有些不美好。顺着视线往下滑,还是能看见完美无缺的人鱼线,以及……
“你往哪儿看?”
秦轻霜耸肩,再看也看不见了,您老穿着亵裤呢。
以免两人尴尬,秦轻霜立马岔开话题,“啧,你别说,这疤痕还真有点吓人,那么长那么粗,那么难看,确实影响美感。”
“你给我闭嘴!”
秦轻霜乖巧闭嘴不说话了。
燕靖予避开她的视线,走到屏风后,只听的微微的窸窣声,接下来便是水花溅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屏风里面的人发话,“左上边,第三个木屉,有只白色的玉瓶子,拿过来。”
秦轻霜寻觅了会儿,取来了药瓶,从屏风后面伸出手递给他,“世子,您要的东西。”
怕他够不着,她还伸长了手卖力的往里面送,粗布衣衫下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
“拿进来。”
她一愣,收回了手,不知外面捣鼓了些什么,磨蹭了会儿才踅摸进去。
“你…你这是做什么?”
燕靖予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见她用雪白的汗巾蒙住了双眼,跟个瞎子似的摸了进来。
听到他说话,秦轻霜一喜,“在这呢。”
于是双手探着前方,小心翼翼的将药送了过去。
“你把它打开,倒进池子里。”
“好嘞。”
她又摸黑将瓶子的木塞拨开往池子里放。
“做什么?没让你往本世子身上倒!”
“哦哦,失误失误。”
燕靖予既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瞎忙活,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嘶叫一声。
等撒完了药,秦轻霜才如释重负,刺鼻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着数十种金贵药材的粉末染黑了半池子的清水。
“这药沐浴很痛么?”
“恩,但伤口能好的快一些。”
秦轻霜点头,“世子疼,那小的给您唱首小曲?”
燕靖予轻轻嗯了声,全身有些无力的靠在池边。
见世子殿下没有出言制止,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哼道:“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
水雾氤氲的温室内,一向貌合神离的两人首次有了短暂的祥和。
燕靖予忍着疼,听着她哼的不着边际的歌。直到秦轻霜唱到一半唱不下去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唱了?”
为什么不唱了?记不住歌词了呗。
“世子听得懂轻霜唱的什么么?”
“听不太懂,不过曲调很好听。”
“那是,小的这嗓音毫不夸张的说,如出谷黄鹂,山涧清溪…”
燕靖予一阵恶寒,瞅了眼笑的很是自恋的某人,沉声问道:“秦轻霜,你为何一点没有闺阁女子的娇羞,知道何为女德何为矜持么?”
秦轻霜心底翻了个大白眼,继续满脸自豪。
“女者,修身养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种精神糟粕一点不适合她这个敢上房揭瓦的新新人类,她长这么大接受的都是男女平等的是想,已经根深蒂固,懒得听此类言辞。
燕靖予也不恼,一双清亮的眸子好笑的看着她,问道:“谁是王八?”
秦轻霜服软,“我我我,我是行了吧。王八多好,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还那么长寿,养的好了,它还能送你一程。”
燕靖予哭笑不得,用手臂撑着脑袋,微微皱眉极为不解道:“为何你总是说一些本世子听不懂的话。
“不是听不懂,而是世子殿下您受惯了礼教常伦,只知女子应该如何如何,与小的说不到一块儿,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难道女子不该遵守三纲五常么?你看哪个闺中小姐如你这般粗鄙?”
难不成都是笑不露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才是对的。
秦轻霜吃笑,“阁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钢铁直男?”
“何为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