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电话给顾先生,但好像电话里每次都没有声音,一开始的时候顾先生以为只是对方打错了,但之后隔天同一个电话号码都会打过来,每次都没有声音,有一次顾先生心情不好,直接对着电话警告你要是再打骚扰电话,我就报警了。”司机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那之后呢,对方还有再打电话过来吗?”
“没有了。”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吧?”
司机点了点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骚扰电话的?”
司机想了一会儿,低低地叫了一声:“好像就是从有传言说顾家大宅挖出来的那副骸骨是胡霞那天起。”
他原没有想这么多,以为只是有人恶作剧,结果刚才被贺远之提醒时间后,这时才想起,那个时间果然是临界点啊。
贺远之的眼睛倏然眯了起来,司机应该没有说谎,但是不是真的骚扰电话也只有顾先冲自己知道,因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或许对方说了什么,顾先冲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是骚扰电话。
司机绞尽脑汁,把记得的名字全写在了纸上:“应该就是这些。”
“除此之外,最近他还去过什么地方?”贺远之边问边把纸张折叠好收起来。
“除了家就是公司,连应酬都推了。”
从司机那里大概只能了解到这些情况,贺远之走出顾氏大楼时正巧碰上从外归来的顾庭莫,顾庭莫坐在轮椅里,身后的顾太太宋曦则推着轮椅。
顾庭莫见到贺远之,微笑着礼貌打招呼:“贺队来调查关于我父亲失踪的事情吗?”
“来找司机问点话。”
“那就麻烦贺队了,如果有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也很担心我父亲的安危。”
话这样说着,但贺远之并没有从顾庭莫脸上看出所谓的担心,他跟顾庭深两个人,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兄弟,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从性格。
贺远之道了声好,侧过身为他们让出道来。总觉得这偌大的顾家,除了顾庭深外,都讳莫如深。
不,事实上,最讳莫如深的那一个当属顾庭深了,他现在连顾庭深想做什么都不清不楚,这种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觉令贺远之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毕竟顾庭深可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疯子。
下午三点左右,阳光逐渐渐弱,斑驳的街道上处处都是枯黄的落叶。
顾庭深坐在路边的露天敞篷下,手里握着咖啡,他刚从陆南的养父母家归来,陆南的养父不在家,只有养母一个人待在家里,他随意一问,就问出了陆南的底细。
陆南被陆家收养之后就改了名字,真正的成了陆家的孩子,几年前他想要创业,家里就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支持他,而现在他也已经按照当初的想法功成名就。陆南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从来不会做可能会伤害到养父母的事情,且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提起过关于亲生父母的事情。
事实上就连陆南的养父母也不知道陆南的身世,他的家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多年来从未主动找过孩子,他们也曾跟陆南商量过,是否需要去找他的亲生父母,但被陆南拒绝了。也就是说,从陆南养父母的角度来看,陆南并没有要找亲生父母的打算。
但是以陆南如今的财力,想找人也不是不可能,且他与养父母本就不在同一个城市,他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除非他主动告知,否则陆家哪里可能会知道?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公文袋匆匆忙忙地进了咖啡馆,大约在里面找了一圈人没有找着,又匆匆忙忙地出来,见到顾庭深后,不确定地问道:“请问是你打电话找我吗?我是房产中介的职员。”
顾庭深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落座。
那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落座,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说:“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小张,听说你找我有急事?”
顾庭深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家住东湖城住宅区2号楼1502的胡霞女士吗?”
小张闻言,神色倏然一变,看来胡霞出事后警察已经找过他了。
“先生,那件事我已经向警察交待过了,除了胡霞女士之外,我没有见过其他人跟她在一起,而且所有的手续都是胡女士自己办理的,我只不过是为了赚点外快才顺便替她去物业做了登记,这件事应该跟我没有关系吧?我后来可是一次都没有再见过她。”小张显得十分无奈,但还是又重复着解释了一遍。
“她找你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顾庭深没搭理他的话,自顾自地问道。
小张怔了怔,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问这样的问题,停顿了片刻才说:“晚上。”
“你们中介公司晚上还工作的吗?”
“是她白天事先打电话来咨询的,之后才约了晚上的时间见面,说是白天不方便出门。”小张回忆着说。
“你总共见过她几次?”
“三次吧。”
“每一次都是在晚上吗?”
“是啊,因为白天忙嘛,客户的要求我们能满足的自然要满足,更何况只是晚上工作这样的事情,而且她佣金给的很大方。”
“你是说她看上去不缺钱是吗?”顾庭深靠着椅背,若有所思。
“能租住的起东湖城房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缺钱?”小张提高了音量,住在那里的人可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
“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办理所有业务手续的?”
又是这种问题,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