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和公主抬眼看见佑泰王,拉开与李清晏的距离,看向佑泰王说:“十九皇叔……”听到李清晏说自己的父王斩了礼部尚书的两个儿子,熹和公主一时不知如何与佑泰王对话,毕竟礼部尚书的两个儿子是十九皇叔的嫡亲舅父,而他又怎么可能心无芥蒂?
佑泰王点点头抬步走进来,看着熹和公主问:“皇兄现在如何了?”
熹和公主沉默一下说:“太医们正在为父王施针,其他的大约要等太医出来才知道。”
看着熹和公主发红的眼眶,佑泰王拍拍熹和公主的肩膀说:“阿桐,不必忧心,皇兄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十九皇叔是真的如此认为吗?”
“那,阿桐以为呢?”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内侍太监高声唱喏:“皇上驾到!”
众人接振衣行礼,楚皇广袖一挥说:“免礼。”楚皇看向熹和公主问道:“熹和,你父王现在病情如何了?”
熹和公主回答说:“回皇祖父,太医正在为父王诊治,至于病情如何,还要等太医出来才能下得结论。”
“嗯。”楚皇听后微微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侍女连忙为楚皇上茶。
熹和公主看着楚皇一阵欲言又止,楚皇似是察觉看着熹和公主问:“熹和可是有话对朕说。”
熹和公主慌忙跪下说:“皇祖父,父王病重,熹和实在不放心父王,熹和希望皇祖父开恩,让熹和等到父王病愈,再离开盛安城。”
楚皇威严地看着熹和公主说:“熹和你又不是太医,留在这又有何用?况且太子私印丢失,乃是关乎国本的大事,岂容耽搁?”
熹和公主不死心地问:“皇祖父可否允许驸马先行出发,熹和待父王病情好转,再去与驸马汇合。”
“放肆,作为皇家儿女,孰轻孰重你岂会不懂?难道太子没有教过你取舍吗?”
“皇祖父,殿内缠绵病榻的不止是熹和的父王,也是您的儿子啊。您怎么忍心让父王在重病之时,而儿女却不能承孝膝前!”
“放肆!”说着就将手边的白玉瓷杯向熹和公主头部砸去。
白玉瓷杯最终在距熹和公主寸许的位置,被李清晏精准地接住,李清晏顺势跪下说:“皇祖父,公主病了如此之久,才刚转醒,言语冒失之处,还请皇祖父见谅。”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清晏,楚皇扶了扶额角,叹口气说:“朕也知你是挂念你父王,如此朕便允你今夜宿在宫中,但明日午时之前必须离开盛安城!”
楚皇说完起身,看了一眼赵安说:“你且在这守着,等到太医的诊断结果,再回勤政殿复命,十九,你且随朕去勤政殿。”
“儿臣遵命!”
见楚皇与佑泰王离开,众人皆跪地恭送楚皇:“恭送皇上!”
楚皇离开之后,熹和公主依然跪在地上,久久未动。李清晏见状,蹲下身轻声来说:“公主莫要如此,待会若是太子殿下见到公主如此模样,必然会为公主担忧地。”
听到李清晏的话,熹和公主似是才回过神来,本来跪得笔直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有些哽咽地说:“为什么?”
李清晏凌厉的向四周看去,周围的内侍宫女见状急忙垂首退下,赵安见状也向李清晏抱拳退出去,谁会在这种情况下触霉头呢?
熹和公主泪眼朦胧地看着李清晏,紧紧抓住李清晏衣袖问道:“这半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李清晏正正地看着熹和公主说:“公主,这半年发生的大事清晏已经告诉你了,至于其他的小节公主也无需理会。其实太子殿下并不希望公主知晓这些,只是清晏觉得,与其让别有用心的人转达给公主,不如就让清晏直接直接开这个口。况且,清晏也不愿看到公主对太子殿下有所误解。”
熹和公主松开李清晏的衣袖,直视他的眼睛说:“那么你呢?”
“公主,还是信不过清晏?”
“那你告诉本宫,为何父王在本宫尚未清醒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让本宫与你成婚?”
“难道公主认为与清晏大婚是清晏算计你的吗?公主可不要忘了最初是公主将清晏拉进这盘大棋中来的。”
内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也结束了地上两人的对视,两人齐齐向门口看去。先出来的太医有些诧异地向地上的两人拱拱手。李清晏率先起身,又将熹和公主从地上拉起来。李清晏看向太医问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回驸马,太子虽然此次病情来势汹汹,不过经我等施针辅以汤药,已——暂无大碍。”如今太子殿下的身体每况愈下,此次算是被众位太医从鬼门关拉回,如此回复应该还算客观吧?看着熹和公主面上并未出现大的波澜,太医壮着胆子说:“为保太子安泰,今夜臣与苏太医将会守在这里。”
“太子殿下先在可是醒着?我等现在可能去探望太子殿下?”
太医恭敬地说:“回驸马,太子殿下尚且醒着,现在可以探望,只是太子现在宜静养,不宜太过操劳。”
“明白了,清晏多谢各位大人。”李清晏抱拳说。
“驸马客气,此乃我等职责。”
李清晏低声对熹和公主说:“公主现在去看一下太子殿下吧,早去早回,好让太子殿下安心。”
熹和公主微微点头,独自走进内殿。
熹和公主走到太子殿下的床榻边,顺势坐下,尽量声音平稳地问道:“父王如今可还有什么不适?”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