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心身着青蓝色道袍,头束道冠,手里是一把四尺左右的剑,剑身寒光凛凛,隐隐透着不凡。
隔得近了,方子航才看清莫凉心的脸,狠狠地怔了怔,讶道:“没良心!?”
莫凉心脚踩树枝,一个梯云纵避开身后的土弹,听到许久未闻的绰号,面露愠色,说:“贫道莫凉心!莫回头的莫!入夜渐微凉的凉!心脏病的心!再叫贫道没良心……”
蓦地,他哑声,这绰号除却山中昏昏沉沉的师父会喊,便只有——
“航爸爸!”
此言一出,震动山林。
草木皆尽飘摇倒向一个方向。
姬怡疑惑的问:“没良心?航爸爸?”
方子航掩嘴咳嗽,提起绰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却也满心欢喜,落阳村,还有种!
儿时,他带着一个个小毛孩挨家挨户捣蛋,充当爸爸般的角色,村民移树当盆栽、狗拴铁链、鸡鸭锁笼等有秩序的事,最佳功臣应是他方子航。
提起往事,不禁潸然泪下啊!
却也不得不称赞一句,李叔家的鸭子养得肥,肉嫩!张婶家的果子水多,鲜美!
得益于此,他屁股的老茧总比别人厚几层,这都是被黄叔揍出来的。
正因儿时太皮,进社会工作后没少吃苦,如今的方子航死死按住体内作死基因。
毕竟不是哪,都是落阳村。
“航爸爸,救命啊!”莫凉心喊出绰号毫无羞耻感,都说了绰号,又不是真的。
方子航撸起袖管,此时,莫凉心身后的家伙已经显出身形,是一头……鹅。
褐色的鹅。
扑腾翅膀,吐出一颗颗土弹。
“剑!”
方子航从土鹅身上感受不到威胁气息,姬怡也无任何警告,他纵身一跃,便是数十米,临了莫凉心跟前,大喝一声。
莫凉心有感受到救命的机缘,却没想到是自己儿时的伙伴航爸爸,更没想到航爸爸一身实力,比他还高!
当即不做他想,将手中剑扔给方子航。
手有利器,方子航眼泛精芒。
他并不懂如何使剑,却不妨碍他拿剑当菜刀,鹅啊!炖汤最合适了。
「我是一只土鹅,守在家中,等待一株神奇小树开花结果,今天果子结出来了,却没等我吃下,就见一个身穿青蓝色道袍的混球一把捞走!我一路追杀过来,没想到他还有同伙。我现在不怎么慌,毕竟感觉要凉。」
土鹅尖叫几声,危险当面,它能清楚的感知到眼前单手拎剑,另一只手欲朝他脖子抓来的人类同青蓝色道袍的人不在一个层次。
鸭嘴吐出一颗巨大的土弹,双翅一扇,竟有火焰凭空生出,裹住土弹,虽然土是普通的土,火是普通的火,但是方子航并不因此大意。
一脚蹬在树干上,矮身躲过在他视野里稍慢的火土弹,身子飞窜出去,在空中化作一道“光幕”!
莫凉心从树上跳下,反身观望战局时,只见方子航一手抓住鹅脖子,另一只手持剑,正在放血。
鹅被敲晕了,连惨叫声也发不出。
做事谨慎的方子航不想荒兽间有什么求救暗号,譬如sos,因此剑柄敲了下鹅头,然后……
杀鹅!
等鹅生机尽去,他将鹅扔到莫凉心手中,“把毛拔了,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
一边捡柴,一边叹道:“要是有锅就好了。”
莫凉心呆呆的接过鹅,道袍上沾了血斑,手里湿湿黏黏的,他很想问——航爸爸你吃了什么东西?为啥同样是觉醒,你却那么吊!
姬怡在战斗结束后自动的走到方子航身边,闻言,说:“锅?”
想了想,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小个黑锅,锅身不大,也不深,里头却雕龙刻凤,留云纹,端得是高大上。
“你说的锅,是这个吗?”
方子航上下打量姬怡,之前小木锤还好说,裤裆藏雷都有,藏个巴掌大小的木锤应该不碍事。
可两张脸大的锅,是从哪拿出来的?
莫凉心隔得稍远,看不清航爸爸和姬怡之间搞了什么,只见一口铁锅放在地上……
拎起死透的土鹅,他望了望,旋即欢快的找水去了。
“你把东西藏在哪?”方子航瞪眼,想不明白。
姬怡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肚子。
“……”
信你才有鬼呢!你个糟老婆子!
见状,方子航翻翻白眼,却也没再多问,十有八九是人家的秘密,说不定属于传承的一种。
默默捡柴,用石头做成架子。
见莫凉心还未回来,他拿起黑锅端详,伸鼻子嗅了嗅,一股子花香,想到某种可能,面不红,心不跳的正身,转而打量锅底雕刻的龙凤。
“你说世上真的有龙和凤吗?”他问。
姬怡坐在他身边,回:“有的。”
“确实啊!连鹅都要成精了。”方子航不知道世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却已明白,在新的世界,或者说纪元,拥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换做以前,张郃等人岂会看他一眼,又怎会把希望寄托于他?恐怕现在他还在市里同别的普通人一样,祈求、祷告。
不多时,莫凉心抓着鹅回来。
更用一节节竹筒打了水。
“突然想起忘了把锅给你。”方子航接过鹅,一脸讪讪。
莫凉心一翻白眼,“你要能想起才有鬼。”
时隔多年,再见儿时伙伴,他自是满心欢喜,将竹筒里的水倒进锅里,问:“村子里怎么样了?黄叔还好吧?有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