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莫凉心见方子航阴沉的脸色，心突地一跳。
“黄叔，三年前走了。”
鹅已被解剖，方子航用剑将鹅肉一块块切了，放进锅里。
“子航，那个……”莫凉心张张嘴，却又沉默。
“李叔、张婶、小荣……”
方子航将落阳村村民的名字、绰号，一个个的念出来，他低着头，只是机械的将鹅肉放进锅里，“都走了，罪魁祸首是一条蟒蛇，也走了。”
莫凉心猛然抬头，“阿仔，小狗蛋，大狸子他们……”
方子航手背撑着额头，轻飘飘，却又沉重的吐出两个字，“走了。”
“……”莫凉心脊椎一软，泄了气般的佝偻下去，双拳死死攥着。
他幼时不见母亲，父亲去世前将他送上武当山，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回到这片熟悉的地方，竟听闻如此噩耗！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满含杀气吐出一句话，“荒兽，该杀！”
说罢，见方子航有些沉闷，他虽悲痛，但十多年没在落阳村生活，加之父母去得早，终究有些生了。
“我从这牲畜的老窝摸来一把果子，看着模样不错，来两个。”莫凉心从衣兜里抓出六颗红色的果子，夏威夷果大小，红彤彤的，像是柿子，却又非柿子。
“这是？——”方子航拿起一颗，闻了闻，无味，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
入口即化，五香味！
灵气流转稍加速，自行沿着修行法的路线运行。
“上好的食材。”
给出这么个评价，方子航捏起两颗，放进锅里，挨着鹅肉一起煮。
为祸落阳村的蟒蛇被他宰了，那些个熟悉的面孔已不会再回来，明天却得继续。
生活，正是如此。
“这头鹅想吃果子化妖，现在也算吃到了。”
果子入水，一煮，顿时芬香遍地，氤氲白雾袅袅升起，空气清新，仅是吸上一口，便觉浑身骨头都舒坦了。
莫凉心也放了两颗进锅里，独留一颗，看了眼姬怡，说：“羡慕啊！可以有女朋友，武当山上日子过得清贫，拜了个师父，苦逼兮兮，唉！——”
“你们不是能找道侣吗？”方子航说着，忽觉哪里不对劲，武当山，师父，“没良心，你是武当山高人之徒？！”
“呃？”
莫凉心正吸腾腾白雾，闻言，怔了下，回：“我那不靠谱的师父是挺厉害的，可惜，我没能学个一二，这次奉命下山帮忙，其他六个师兄都去了大城市，就我来到这儿，说是比较安全……”
脸上，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