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仙骤然觉得事情不妙,还不待她起身,姬风冥竟是一下扑到床里,用那绳子将聂仙绑了个严实,而后丢在了床角里。
盯着聂仙那双满是震惊的眸子,姬风冥薄唇轻勾,而后扯过被褥,掌风拂过,宫灯灭。
寝殿里顿时漆黑一片,下过雨的深夜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聂仙蜷缩在角落,扭动着身上的绳索,只觉得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姬风冥……”
聂仙幽幽的声音响起,惹的才合眼的姬风冥又翻了个身。
“四郎……”
深夜里,聂仙的声音带着魅惑,宛若一只虫子般挠着姬风冥的心。
“仙儿冷……”
姬风冥终究是起了身,将身上的被褥丢到那个角落:“该将你的嘴也封起来。”
略带温度的被褥将聂仙盖了个严实,闷闷的声音从被褥中传出:“改天您还是睡绳吧……”
一夜过去,晨光初起之际,聂仙却察觉身上的绳索早已消失无踪,她蜷缩着被褥睡在床角里。
偌大的罗汉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若不是那略微的褶皱留下了他的痕迹,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好不容易睡了一夜的聂仙瞅了一眼身上皱巴巴的霓裳衣,眼底闪过一缕嫌弃。
“白灵?”
早就在门外侯着的白灵立刻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月牙白的绸衣。
“皇妃娘娘。”
白灵象征性地朝聂仙行了个礼,而后伺候着聂仙更衣。
“四殿下可有问什么?”
聂仙才坐到坐在梳妆台前,便拿起那眉笔画着,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自觉得最近憔悴了不少。
“没有,倒是皇妃娘娘昨日到底带四殿下去了哪儿,为何……”
白灵梳着那如瀑的青丝,眼底是化不开的疑问,让她有些彻夜难眠。
“昨日,发生了太多事情,有空再同你解释,现在立刻备辆马车,我要出宫。”聂仙却来不及同白灵细说,兀自往脸上抹了层淡淡的胭脂,显得精神了些。
随即,聂仙一把夺过白灵手中的木梳,兀自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髻,半头青丝还披在身后,仍旧美艳动人。
可那话,却惹的白灵蹙眉。
“没有四殿下的命令,白灵不敢擅自做主。”
聂仙回眸瞧了一眼她,笑的眉眼弯弯:“你觉得,没有马车,没有令牌,是不是本妃就出不去了?”
说罢,绕过白灵,拈了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去。
端了那不知何时新沏的茶,将满嘴的糕点咽了下去,甚至没有好好尝尝那糕点的滋味。
白灵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聂仙这模样了,却仍旧有些目瞪口呆,想起上次聂仙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便觉得方才那番话也不过是给姬风冥一个面子罢了。
“白灵这就去准备。”
随即,白灵屈身行了一礼,便出门准备去了。
聂仙盯着白灵远去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宫中大火的案子还没有尘埃落定,若是抬着姬风亦的尸体回来了,免不了整个东启国会将矛头指向琼楼。
她必须去找到姬风亦与花想容,能救姬风亦的人只有东方煜,可白颜很有可能还将他困在药谷。
若是她再不出现,白颜也许就将东方煜留在药谷了。
思及此,聂仙胡乱抹了一把嘴边的残渍,在白灵到来之际,足间轻点,踏着那琉璃瓦,往宫外掠去。
卓影盯着那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顶,无奈地提步追了上去。
白灵驾驶着马车,拿着姬风冥的令牌,端着四皇妃出宫回门的名头,顺利的来到了街口,停在树下发着楞,虽然知道聂仙不过是为了防止晚归才寻的由头,可聂见远真的会替她圆谎吗?
卓影一路跟着聂仙到了清风阁,心下狐疑,却仍旧跟了进去。
不料,睡意朦胧的小倌如厕撞见了他,几番纠缠之下,聂仙早已没了人影。
而此时的聂仙早已穿过竹林,来到了那瀑布前,却有些无奈。
以她的功夫,穿过这个瀑布还是有些难度。
“若是你告诉本尊,里面的是谁,本尊就带你进去。”
在聂仙抓耳挠腮之际,嘶哑的声音在聂仙身后响起,猛的转身,琼楼那漆黑的身影从竹林深处走出。
那有些沉重的脚步踏着还有些湿润的泥土,发出“咯吱”的声音,显然应该是姬风冥那毒不好逼出,又寻不到东方煜,这才成了这副模样。
“师傅!”聂仙一个箭步走到琼楼跟前,扶着有些不稳的琼楼,眼里满是惊讶,“您怎么在这?”
话中却是有几分质疑,显然琼楼是跟踪了她。
“清风阁没有东方煜,却看到你甩了个暗卫往这边来了。”
琼楼低沉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黑布上漆黑的两个孔盯着聂仙,有些可怖:“这里有谁?”
语气不容置疑。
聂仙见此,沉吟了半晌,这才道:“东方煜很有可能在里面。”
“还有呢?”
“还有,东方颜。”
聂仙察觉到琼楼猛的全身僵了一瞬,心下凉了几分,难道琼楼同东方家真的有什么瓜葛吗?
那又为何收了东方煜?
琼楼漆黑的袍子动了动,竟是挣开了聂仙的搀扶,盯着那瀑布出了神。
“师傅,花姐姐如今也不知所踪,您也需要医治,不能再拖了……”
聂仙心下焦急,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