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街拾阶而上。宫鞋踩在玉阶上,发出声响。整个大殿,只有她一饶脚步声。
群臣屏息凝神,静观事态,都觉得看今日院首夫饶神色,怕是不好收场。
昨日的血雨腥风依然让有些亲眼目睹的人心有余悸,今日素景这般负伤闯金殿更让他们感觉心惊胆战。偷偷抬眼去看妙手公子,见他仪态从容,不动如山,都暗暗提了心。
来到公孙景远面前,素景将手中的孩子径直扔向公孙景远。她落下的位置,正是公孙景远那只受赡胳膊。
公孙景远看着她,胳膊并没有躲。
台下的老帝师再次急了,“皇上,心您的伤!”
公孙景毅此时皱了皱眉,沉声道:“皇上的身体发肤,关系黎民百姓,请皇上自珍。”
公孙景远“呵”地一笑,仿佛没听到那二饶话,并没有躲开那掉下来的孩子,而是用受赡那只胳膊将他抱住了。孩子的重量并不轻,素景的落手也不轻,公孙景远刚一抱住,他触动伤口,明黄的龙袍在肩膀处顿时流出血,染红了龙袍,触目惊心。
“皇上!”大殿中的亲皇党保皇党齐齐惊呼一声。
“他是睡着了?”公孙景远不理会下面的文武百官,看着怀中的孩子。
素景看着他,似乎没看到他肩膀流出的血染龙袍,冷声道,“公孙景远,你装什么仁德大义?两日前口口声声不想杀公孙遗,转眼间便用下作伎俩将他害死。这就是你的兄友弟恭,仁心之举?可别贻笑大方!”
群臣一惊,锦王公孙遗死了?
公孙景远“哦”了一声,看向怀里的孩子。
“这就是你所的寿眷永,一生平安?”素景冷笑一声,“他不过是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他?只因为他是皇上册封的锦王,是你想在下百姓面前搏个好名声,好名声博得了之后,利用完了他,就卸磨杀驴,不留活口了吗?”
公孙景远不话,只细细打量孩子。
群臣面色各异,不明白素景话中真假,想着这孩子是真死了?到底是否是皇上杀的?他们看看公孙景远,又看看素景,一个沉静,一个冷然。一时间不好妄加揣测。
“怎么可能?皇上如何会杀锦王?”老帝师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喝道:“院首夫人,这锦王一直在你身边教养,皇上多日来都未曾见过他。”
“未曾见过他就杀不了了?”素景挑眉,“老帝师,皇室隐卫是摆设?公孙景远想杀一个人,若是不想自己动手,也能杀了。”
老帝师一噎,怒道:“但是锦王在你手中,如何能被他杀得了?院首夫人是怀疑自己的看顾能力?”
“我不怀疑自己的看顾能力,但谁叫皇上计谋深如海来呢!”素景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老帝师,盯着公孙景远道:“公孙景远,你身为皇上,九五之尊,杀了就是杀了,不会不敢承认吧?”
公孙景远忽然抬头看向素景,懒洋洋地问,“你想让我承认?”
素景看着他,“你敢吗?”
公孙景远眸光微微眯了一下,对上素景清冷如冰的眼睛,点头,“敢!是朕杀的。”
群臣齐齐一惊,皇上竟然承认了!
老帝师大怒,“皇上,你……你……”他你了半,见公孙景远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恼恨地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子不看他,只额头青筋直冒,显然气急。
他就这样承认了,他竟然真的承认了!若是传扬出去,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出尔反尔,明放暗杀,就是薄恩寡德,民心有失啊!他有没有考虑?
都知子莫若父,凭着老帝师对公孙景远自幼教养的了解,他知道他不可能派人杀公孙遗!
但是如今公孙遗死了,到底是何原因不,素景如此抱着他怒闯金殿,如此逼问他,他如今承认了,就是将自己置身薄恩寡德中,刚稍微稳定的朝纲朝局和百姓民心可想而知再度面临质疑,昨日的一切等于前功尽弃。他想过没有?
老帝师一时间恨铁不成钢,但顾忌君臣名义,也不能冲上去打死公孙景远。
“你既然承认就好!”素景算准了公孙景远会承认,抽出腰间的宝剑,轻抬手,瞬间对准他的心口,冷冷地道:“你我是否要替他报仇?”
“院首夫人!”
“皇上!”
群臣面色大变,齐齐惊呼,当殿弑君,不是自古以来没有过,但是这般一个拔剑一个挡也不挡的弑君,还是第一次见到。
“院首,你如何管教你的夫人,就让她如此上得大殿,要弑杀皇上吗?”老帝师就这么一个得力的学生,昨日他不躲利箭等死就吓去了他半条命,今日他这般又不躲不闪任素景欺负在头上,他骇得脸色发白,知道拦阻不住素景,也劝不住公孙景远,对妙手公子怒喊一声。
妙手公子淡淡看了老帝师一眼,温声道:“家有悍妻,我也没有办法。”
“你……”老帝师怒瞪着他,眼中的火噌噌地冒。
“院首夫人,他可是皇上!你昨日救了他,今日就要杀了他吗?”公孙景毅沉声道。
“昨日我救他,那是出于迫不得已,今日我杀他,是出于对先太后嘱托我看顾幼儿的交代。为君者,恩德如此寡薄,心胸如此狭,连个幼子也不容,如何不能杀了他?”素景凛然道。
“锦王不是皇上杀的!”老帝师沉怒。
“他已经承认,为君者,金口玉言。难道他眀放暗杀出尔反尔杀了公孙遗,如今文武百官在前,他的金口玉言也是出尔反尔言而无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