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景远微微抬头,看向金殿门口。
文武百官也齐齐回过头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外面这声高喊,听起来甚是急迫,众人心想,看起来有大事情发生。
“报!”陈绍没听到里面回话,回头看了一眼,见素景快来了,又高喊了一声。
“宣!”公孙景远自然听出是陈绍的声音。
“宣!”内侍高喊一声。
“宣!”一路高喊声传到了大殿外。
陈绍腾腾腾跑进了金殿,来到金殿正中,单膝跪在地上,行的是军礼,“秉皇上,院首夫人抱了一个孩子进了宫,要见皇上。如今正来到金殿了。”话落,他看了一眼公孙景远,又补充道:“属下让院首夫人去暖阁等候,院首夫人不去,似乎是……要闯金殿。”
群臣闻言齐齐一惊,他们对上次素景怒闯金殿毁龙椅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几位老臣如老帝师尚书令之辈和朝中新贵之流如冷云峰等,齐齐都看向妙手公子。
妙手公子听到素景要上金殿见公孙景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抱着一个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站在殿中,面对众人看来的视线,他神色如初。
公孙景远“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样的孩子?”
“锦绣被褥包卷,属下没看到样貌,便急急来禀告了。”陈绍道。
“锦王公孙遗?”公孙景远虽然是问话,却是带着几分肯定。
“应该是,属下不敢望断。”陈绍道。
公孙景远扬了扬眉,看向公孙景毅,公孙景毅对他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移开视线看向和公孙景毅并排站着一起的妙手公子,“院首,你可知道她来做什么?”
妙手公子摇摇头。
“你竟不知?”公孙景远眯了眯眼睛。
妙手公子淡淡一笑,“内子在璃府不受半丝限制,她想做什么,完全有自由。景不知她今日何以有此一举也不奇怪。”
“她应该在府中养伤吧?”公孙景远道。
“应该是!”妙手公子点头。
公孙景远微微前倾的身子向后一靠,靠在了金椅上,不再话,面色有几分沉思。
这时,殿外传来御林军齐齐拔出刀剑拦阻的声音,“院首夫人请留步!”
没听到素景的声音,顷刻间,却传来噼里啪啦刀剑落地的声音。
殿内的文武百官面色齐齐一变,想着院首夫人二闹金殿,一句话不动手就打了守门的御林军,她当真是无法无,不怕地不怕了,齐齐看向公孙景远。见到上面的皇上懒散地靠在金椅上,忽地想起昨日登基大典的事情,依照二饶纠葛,院首夫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恐怕他也不会怪罪,都齐齐不言声。
公孙景远仿佛没听见,并未话。
刀剑兵器一阵响声之后,便传来一片痛呼倒地声。
显然外面的人不敢对院首夫人出手,只能阻拦挨打的份,昨日观景楼祭,皇上问院首夫人要他死还是要他活,院首夫人了一句死,皇上便放弃抵抗任箭雨伤了他,若非院首夫人后来相救,皇上必死无疑。虽然对外封锁了这件事情,但是皇宫内廷的御林军都是清楚,如今院首夫人闯金殿,他们那里敢伤她?更何况她受着伤,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殿外的御林军没得到公孙景远的旨意,也不敢放行,毕竟这里是金殿,重兵守护文武百官早朝,御林军数千人之多,他们只能倒下一批又拥上前一匹。
虽然御林军数目众多,但倒下的人纯碎挨打,自然是抵挡得苦不堪言。
素景不打死人,但也不会轻下手,不出片刻,金殿外的御林军百来人都挂了彩。她也不急于闯进去,似乎拿定主意都要将这些人添了红。
殿内公孙景远依然没动静,妙手公子也不做表态,群臣默不作声。
又过了片刻,血腥味已经传进了大殿内。
老帝师终于受不住了,重重地喊了一声,“皇上!”
公孙景远抬眼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他的舅父,“嗯”了一声,还是没表态。
老帝师心中恼怒,素景敢闯金殿,胆大包,这虽然已经不新鲜,但是公孙氏子孙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出去制住她,即便如今坐在金椅上的公孙景远和站在群臣首位的毅王。都默认着她在金殿门口打伤御林军的行为,这是对皇权半丝也不放在眼里。他气怒不已,但也无可奈何,他自己若是出去,素景没大没地伤了自己,他也是自讨苦吃,弄个没脸。于是只面色难看,心下震怒。
陈绍跪在大殿当中,以为他提前来禀告,皇上总会有应对之策,没想到就这样片语不表态,只任外面御林军被打伤。他垂着头,不敢言声。
又过了两柱香时间,外面的声音停了,只剩浓郁的血腥味扑进大殿。
再无人在素景面前拦阻,她抱着死去的孩子走了进来。
云鬓高绾,紫衣绫罗,这么半响,她身上半丝血迹没沾,发髻朱钗丝毫未见凌乱。怀中的锦被团也好好地抱着,也没有沾染半丝血迹。
群臣都看着她。
公孙景远一条手臂绑着放在身前,一条手臂懒散地放在金椅的扶手上,也看着素景。
素景进得金殿,径自走向公孙景远。
来到中间,老帝师终于忍无可忍,出列拦阻她,沉声道:“院首夫人,这里是金殿,你有什么话,等皇上散朝后再不迟。”
新帝的第一个早朝,他自然不想被她搅乱。
素景淡淡看了尚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