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着还在作妖的郭络罗氏, 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过却是没拒绝。
走到她跟前, 伸手一提, 就将她从两个嬷嬷手中提了出来,往怀里重重一撞, 就问。
“怎么回事, 府里, 什么时候到了用私刑的地步了?”
四爷自个是极重规矩, 但是从不在证据还不确切的情况下, 乱用私刑。
这到不是说四爷多良善,而是他小时候在皇宫里, 吃了很多苦。
现在自己开府了,他的府里, 不求公正,但至少这些以权压人的行事,他是不喜欢的。
当然, 若是他自己, 他则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谁让他才是这个府里的爷呢。
“爷, 难道你要包庇她吗?”
那拉氏尖声响起, 一双手死死握紧,脚步一抬, 就挡在了四爷跟前, 眼里透着压抑和怒色。
她一个嫡福晋在这里, 不论她处什么事情,也不论对错,四爷首先应该是站在她这里的。
即便错了,也是应该维护她嫡福晋的尊严,私下来说她的对错就好了,否则,她如何管理这么大一府的人?
爷以前从不会这样,现今竟然为了郭络罗氏,公然将她的威严往里打,这让那拉氏看秦嘉宝,眼里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疯狂。
她今天,拼着自损,也要将郭络罗氏打下去,否则她以后的嫡福晋尊严,就彻底被毁了。
“禀贝勒爷,是今个福晋查出,给大阿哥吃坏东西的人,就是下人说,是郭络罗侧福晋派人指导的。
还有今个李侧福晋被摔倒,也有人来报,是郭络罗侧福晋亲自给推的。
因为涉及到皇家子嗣,福晋不敢大意,这才派人传人来问话。”
四爷此时一脸铁青,整个人散出的气息,仿佛要将在场的人活剥了一般。
正院的下人们,可没有那拉氏的那份胆魄,敢跟四爷这么对着干。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是主子爷明显看到福晋在伤人,这留下的印象就已经非常不好了。
如今福晋还跟主子爷对着干,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今个不说福晋本就有些牵强。
即便在理,这么强势的跟主子爷对着干,有理在爷这里,也会让主子爷挂不住,就更不要说以后还会宠着福晋了。
为今之计,只好站在道德的至高层面,维护福晋公正公平,顺带着重视府里子嗣出生。
再拉更多的人下水,这样主子爷多半会看着事情大了,不好都处理了人。
这事大不了也就责怪福晋处事激进了些罢,也不会遭四爷的烦,这可比什么都强。
正院里,春梅春夏春柳和春兰几个,连带着几个嬷嬷,伺候的太监,都噗通噗通跪下,赶忙述说今日的情况。
“你来说。”
四爷根本就不听这些奴才讲什么,将秦嘉宝毛茸茸的脑袋从怀里拉了出来,让她自己说。
甚至脸色一脸黑如锅底的,瞪了眼还准备上前拦住他的那拉氏,和此时大着个肚子,一脸泫然欲泣,要倒不倒的李氏,他心情就更糟糕。
前院事情本就忙,后院还扯着这么多事情。
四爷并不是个喜欢将政务上的情绪带到后院的人,但是今天,他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主要原因还在那拉氏身上。
那拉氏,是唯一一个康熙亲自给他挑的人,是他的贤内助。
这么几年了,在府里,虽说不帮大忙,但是府里事务管理的,四爷是记她功的。
再加上两人嫡子弘晖,虽然还小,但是聪慧听话,虽不是天生神童,但是看在两人的孩子份上。
四爷这辈子如何宠着别的女人,即便在他心里,秦嘉宝的位置,高到天边去,但是对弘晖的地位,对那拉氏的地位,那是雷打不动。
这辈子但凡那拉氏活着,但凡他还在,他都不会动那拉氏嫡福晋位置,不会动弘晖继承人的位置。
可看看她在干什么?
动私刑?
吃醋?
这是她一个嫡福晋该干的事情吗?
四爷气的整个人脸上绷的更紧了,任由跪了一地的人,将秦嘉宝提溜着,放到旁边的软座上坐好,这才走到上首属于他的专属位置坐好。
视线再次瞪了眼,还在给他递着可怜巴巴神色的秦嘉宝,心里那是很不得将这小人儿,狠狠打一顿屁股,府里这么多女人,就她事儿多。
她冤枉的;
秦嘉宝一接收到四爷的视线,却是鼻子一扁,不争不论,先是低低道了声,“被泼了茶水,冷。”
“你还有理了你。”
四爷怒瞪秦嘉宝一眼,不过到是没生气,恶狠狠看了苏培盛一眼,“给侧福晋取衣服来。”
好吧,不知道四爷有神通还是咋滴,总之话刚完成,正院外间就有人禀报,说是清风水榭有丫头过来给送衣服的。
苏培盛在外间等着,很快就带着等在外面一脸焦急的宝月宝雪进了门
因为知道惹事了,也不多言,就跟着苏培盛的身后,很快就进到里间了。
眼瞧着秦嘉宝一身狼狈的样子,眼眶一红,就想飙泪,被秦嘉宝眼神一瞪,很快就止住了。
四爷挥挥手,让人带秦嘉宝去偏殿厢房将衣服换了再出来说事。
李氏今天一直缠着四爷,一会儿说肚子疼,一会儿说死去的弘盼,整个人显得异常不安。
四爷这一日,早就熬了好多个通宵,其实整个人异常疲惫,此时还要应付女人,精神头就不好。
加上今个晚间,连晚膳都没用,就碰上这么多事情。
李氏怀着孕,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