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绿翘小跑着下楼,于双瑞说了几句,云青也走了过来,三人又交谈一番,绿翘便返身回来了。
“小姐,是唐家送来的金盏菊,”绿翘欢喜道,“是唐夫人送的!”
唐夫人?
几人具惊,吴氏是懵的,“哪个唐夫人?”
绿翘忙道,“是唐少爷的母亲。”
啊?竟是那个唐夫人,这么说来,唐少爷是同家里提过木儿,那夫人也欢喜木儿?否则,咋晓得人回来,便送了那么些花儿。
相较吴氏的欢喜,杜雪瑶和魏纪莹却是紧紧担忧,唐夫人眼界高,是表露出不喜苏木的。两家门第相差得多,如今送礼,又是哪一出啊?
苏木也纳闷,于是看向绿翘,“既送礼的是唐夫人,为何云青出现在院儿里?莫不是唐相予借了她母亲名头瞎捣乱吧!”
绿翘忙摇头,仍是欢喜,“我晓得唐夫人瞧不上咱,是以多了个心眼儿,方就问了个清楚。原是,您送了唐少爷几罐茶叶,他拿去孝敬二老。唐大人嗜茶,对小姐制的茶赞不绝口,要回礼道谢呢!说是叫了账房先生,将库房的稀罕玩意儿点些出来。如此劳师动众,整个唐府都在猜,是哪家人户得大人赏识。
唐夫人又岂会让唐大人赏识咱的消息传出去,那是抬人脸面,自降身份。是以,驳了唐大人那些贵重的赏赐,道内宅之事,她来处理,才让人从院子搬了十几盆金盏菊,以作回礼。”
几人若有所思,竟是这么个由头。
苏木气笑,她同唐府本就无干系,那几罐儿茶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是给唐相予解馋的。他倒好,竟故意曲解自个儿意思,作礼送于双亲。这下倒好,二老定以为自个儿起了攀附之心。
苏木抚额。
绿翘是个憨实的丫头,那话以为唐夫人瞧见苏木的好,另眼相待了呢!
吴氏心思通透,哪里没听出来,唐相予的母亲是没瞧上自家,嫌出身低呢!
她木儿是掌上明珠,聪慧能干,比起官家小姐分毫不差。如此被轻待,有些恼怒,“这人跟人,正就不一样,从前咱不晓得唐少爷身份,也是真心相待。晓得他亲人远离,一人住隔壁,无人照料,便时常请过来吃饭。每每换季做衣衫,也少不得他一份。如今倒好,我木儿自身在京都,且不说照拂,起码的礼待是有。竟竟会瞧不起人!真真是气!”
二人原有这些渊源,杜雪瑶和魏纪莹相互看看,不好多嘴。唐少爷人好,可唐夫人和唐家二小姐待木儿不善,也是事实,这些事儿闹不清。
不过,以唐家地位,木儿进唐府做正室着实难,就算二老不反对,唐家氏族也会以唐府荣光为由,出面阻止吧!
苏木倒是不以为意,宽慰道:“娘,您气什么!咱又不同唐府的人交道,且管人家如何看咱。可唐相予救咱一家子是真,他多次出手相助,免了多少祸事,礼待是应当。咱可没做什么救唐府于危难的事儿,哪儿能要求同等对待。”
吴氏护女心切,一时忘了那些恩惠,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可若家里头,双亲不恭顺,木丫头若嫁过去,是要吃苦头的啊!
唉!这亲事儿刚有眉目,又多磨难,且再看看吧!回头,还是得同丈夫说道说道,木丫头也真是,唐家人待她不善,怎么也不说,亏得今儿出这茬,否则,她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吴氏沉默不语,心思却百转千回。
见吴氏不高兴,两个姐妹也不敢多话,好好的氛围竟被那几盆金盏菊破坏了。
苏木瞧了瞧天日,便起身,“不说这些,该用饭了,我在福满楼订了一桌菜,咱上那儿吃去!”
杜雪瑶附和道:“感情好,日日拘在府里,厨子的菜是吃惯了,就想尝尝酒楼的味道。”
魏纪莹也起身,“咱吃完再逛逛,京都又时兴了一款坎肩,咱也去买一件儿,庙会那日穿!”
几个丫头有兴致,吴氏自然不得拂面子,“得,我去屋里换件儿衣裳,莫给你们年轻俏丫头丢面儿!”
一番收拾,娘几个下楼,接上由着双瑞带到后院儿玩的小六月。
出门不见苏世泽,杜雪瑶好奇道:“你爹呢?咋没瞧见,不是说还来了个小表妹,也不见人影儿。”
吴氏抱起六月,接过话茬,“木儿他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早早往铺子去了,兰姐儿也跟随一道儿,知道想看看铺子账面儿,是个勤快的丫头。”
“倒是我偷懒了,”苏木莞尔,“咱且半道儿将人接上,左不过几步路。”
几人皆点头,临走前,不忘让绿翘于二人各装了一袋子果蔬干儿。
马车行至铺子门口,几人未下车,只使了双瑞喊人。
吴氏还未到过铺子,好奇非常,便撩起轿帘子往外看。乖乖!好大一幢楼,那些个琉璃装饰宛若宫殿,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若非宽广的门前挂着“苏记甜点”的匾额,她真真是不敢相信,只当开了个同郡城般无异的小铺子。
这半载时间,不声不响的就开了这般气派的一幢铺楼,且门口人络绎不绝,生意是真好啊!
这是,门帘被撩起,探进个小脑袋,略黑瘦的小脸儿,不苟言笑,眼神中带着拘谨,像是没想到,车里有这多人。
魏家儿女也惊讶,苏木一家子都白净,这小丫头着实黑了些,且方说道瞧账本,原以为是个差不多大的同龄人,亦或是大上几分的姐姐。哪想只是**岁的小女娃,且过于纤瘦,
若非晓得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