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却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在想,那胡销性子孤傲得很,怎么就甘心为楚放杀人了呢?”
顾恒一脸的不在乎:“不过就是一个‘名’,一个‘利’罢了,总脱不出这两样。”
杨言却并不赞同:“你不知道,那胡销原是衡山派弟子,却与湘西鬼寨的一个苗家姑娘相好,那湘西鬼寨与衡山派原就有血仇,如何能容?到最后,到底双双被逐出师门。那位姑娘更是被下了血蛊毁了容貌,年纪轻轻,便形如老妇。他却不但不嫌,反而与那姑娘成了亲。江湖上的人虽然恨他自己练就的一身毒门功夫,但也真心敬他重情义。你说,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为名利所诱?”
“还有这样的事?”顾恒忍不住叹息一声,“如此说来,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该不是被楚放捉住了什么把柄?”
杨言道:“所以我才担心,也不知那楚放到底用了多少手段拢来了多少高手,我们这般下饵到底还管不管用?”
顾恒倒不以为意:“管不管用,等抓住胡销挖出些内情就能知道一二了。”
“说的也是。”杨言想了想,确实也没什么好法子。
只是话虽这么说,她到底还是有些心不在焉。顾恒见状,有心拿了话来岔,遂问:“对了,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夜里吹箫的人就是我的?”
杨言一听就笑了:“我阿爹的箫比寻常徽调的要高几分,一听就听出来了,吹成那样,不是你是谁?除非……你给旁人了。”
顾恒忙道:“怎么会?”说着,压低了声音道,“那可是阿言送我的定情信物,怎么舍得?”
杨言一下就红了脸,左右看了一下,嗔道:“什么‘定情信物’?明明就是有人吹了一回就厚着脸皮抓着不放,没办法才给了你的。”
“好好好,是我厚脸皮,”顾恒顺势捉住了她的手,“抓住就不想放。”
“你这人怎么……”杨言本想说“厚脸皮”,不想此人早亲口认了,正不知该如何形容,忽见王诚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见他二人,单膝就跪了下来,口里道,“少爷,杨姑娘,属下无能,让那胡销……死了!”
“什么!”顾恒一听就沉了脸,“怎么就让他死了呢?怎么死的?小穆呢?”
王诚兀自喘着粗气:“那人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后来拼着己身不要也要往穆大人那里冲,定西伯府的兄弟们一看情势不对,未免穆大人有损,就下了杀手,那人是……万箭穿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