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是韩烈侯,还是文侯,再到如今的韩屯蒙,都是不听管束的主,挨打了之后,舔了舔伤口,继续干,根本就没把魏国放在眼里。
从平阳,到宜阳,再到阳翟,迁都也颇为频繁,主要是眼馋郑国的城邑雄伟,国人富庶。
公子缓曾经就听到过父亲魏击评论过韩国,曾经的韩氏是忠义之人,曾经不已位卑却以弱小的实力保护赵氏孤儿赵武,后来还多方奔走帮助赵武重新获得了赵氏封地,继承了爵位。这份忠义,一直被人传颂。至于韩赵两国的渊源,魏国夹在其中真的比不了,也不想管。赵氏的先祖庇护过韩氏的先祖,而韩氏在下宫之难之后庇护并一举将赵氏的地位保住了,不得不说,魏国拿不出什么交情来拉拢韩氏。
可三家分晋之后的韩氏,完全成了滚刀肉,让魏侯也颇为无奈。打也打了,骂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不听话,怎么办?
公子缓琢磨了一阵,说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韩兄可知我大魏平叛中山郡之战?”
“略有耳闻!”韩王孙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危险,心中是越来越没底起来。
公子缓道:“我大魏平叛中山叛军,出兵五万,翻过太行山,远征中山郡,却不曾想被赵人断了粮道。大军既无补给,又无援军,孤悬于外,危如悬卵。只要韩兄能说服赵人将粮道放开,本公子自然说服我大魏国君承认郑人依附之事,不知韩兄意下如何?”
“即便赵氏对大魏远征中山有不满,也可以当面说出来,你我都是出于同门,何必咄咄逼人?只要将大魏这远征的五万军队如数退回到少梁,一切都好说。”
韩王孙沉默了。
他无法接茬,这是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说韩屯蒙是楞子,认准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回头的话,赵国的国君赵章就是一个疯子。赵章的昏庸和暴虐是出了名的厉害,几乎诸侯都知道。他好酒且奢靡无度,仅仅这一点,还不能认为赵章是个疯子。但是残杀大臣,胡乱开战,将周围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诸侯都得罪了个遍。就不得不说赵章的疯狂了。怎么看,这家伙就是一个昏君。
更没天理的是,赵国还在四处为战的情况下,国力变强了。
韩王孙心说:他真要傻乎乎的去邯郸替魏人斡旋的话,虽然不至于被赵章杀了祭旗,但是暴打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这事不能做,也做不成。
韩王孙打定主意后,开口道:“邦交乃国之首要,非在下一个小小的宗室公子所能决定,必须要回去禀告国君之后,由国君乾纲独断。不过,在下一定在国君面前极力陈述利害,还请公子通融一二。”
公子缓脸色一变,阴沉道:“这么说来,韩氏一定要和赵人同气连枝了?”
压力袭面而来,韩王孙无奈,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硬着头皮和魏人顶缸,虽说爽是爽了,但结局恐怕真无法想象,只好哀告道:“韩人地少人稀,对困顿的韩人来说,魏国是强国,赵国亦是强国,公子可否听说过,虎狼会听从绵羊的劝解吗?”
公子缓面色缓和了一些,他也是急火攻心,被赵人恶心的不行。中山的魏国大军一日不能班师回朝,他的心就要悬上一日。
可惜,韩人不堪重用。
“事已至此,好自为之。”就算是硬逼着韩人出头,恐怕没胆子的韩人最后还是会认怂,顿时兴趣寥寥,丢下一句话就让手下送韩王孙离开了魏侯大营。
而韩王孙却只能在魏国禁卫的注视下,离开了魏侯大营。
还有最后一天才能回去,看着阳光依然灿烂的景色,韩王孙除了祷告最好新郑被攻破的消息能够晚一点送到帝丘。最好在今日的宴会结束之后再送到了,他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在宴会结束之后,立刻离开卫国,这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了。
甚至,他还还怨上了边子白,好好的一次夏祭,要是往年,早就该结束了:“都是边子白这个蛮子,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庖厨,原本只需要一天的宴会,愣是让一个吃货给耽搁了三天。”
骂骂咧咧离开了魏侯大营之后,韩王孙命人驾着马车朝着卫国宫城而去。
而在大营之内,魏击看到了陷入沉思之中的公子缓,心中大为安慰。
想起自己当年做公子的时候,似乎对公子缓遇到的事也难以做到两全。毕竟太难了,赵章这老家伙根本就不像是个国君政客,更像是只老泼皮,什么招数无赖阴毒,他就喜欢做什么,全然没有作为一个国君的体面。遇到这样的对手,神仙也傻眼。利益交换,利害分析,对赵章来说完全没用。他只要等着眼珠子说上一句:“老子乐意。”谁也拿他没辙。
“缓儿,此时韩人就算有心,也帮不上忙,更何况韩屯蒙此人面善心黑,巴不得大魏在中山损失惨重,他可以渔翁得利。”魏击宽解了几句之后,在王钟的提醒下,准备再次赴宴。他也是很奇怪,明明边子白有通天的才华,却最终暴露出名的是吃货的属性。
这家伙,天下美食在中原,中原美食卫第一。
将来要说卫国菜的传承,就不得不提到边子白。看似褒奖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