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提剑而上,一开始便是主动迫近的打法,堪得激烈,塑夜长眉微扬,心中微微惊奇,纵然他知道阿阮算是尽得帝江真传,但第一次与她交手,心中惊讶她的实力竟是如此强大。不论法力修为,单是这个剑招就足够赢遍六界的人,若是再用上法力,那也许六界难有敌手了。
只不过,在交手中也能看得出来,阿阮她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而且太过激进,若是遇到心思重的对手,恐怕即便是招数再狠也有败的可能,更不要说她向来体力有限无法以剑为兵器久战。
塑夜作为北武神,拜在上阳仙师门下,原本就算是剑修,剑法自然是高超,只是,面对阿阮的强力攻击,他有意消耗她的体力,一开始时并不强攻,只做防御之态,打的很是轻松。
同样的招数,若是帝江,塑夜定会倍感吃力,作为北武神,已是仙界武力值数一数二的人了,奈何帝江这个神界出身注定神力加身,就连他这个北武神也是看手下败将,六界敬神,并非没有道理。
阿阮用力过猛,体力越来越跟不上,明显开始转而落下风,塑夜一边接招,一边笑道:“阿阮,怎么了,今日你师父没给你吃饱饭?”他素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今日竟也学着帝江的样子来打趣人。
帝江咬牙,“塑夜,你今天话怎么这样多!不许学我说话!”
他又对阿阮道:“你昏头了么!打架不用动脑子么?只会蛮力?平时的机灵劲儿都去哪儿了?”
阿阮被他一吼,本能地就去看他,惹得帝江更恼:“看我干什么?看前面!”
惊慌回头,阿阮险险躲过一剑,下面的人许是看不清楚,但她看得很清晰,剑锋贴着她过去的,根本不会伤她分毫。
帝江有些着恼:“塑夜,你……”怪他什么呢?原本就是自己要人家比试,此时再愿人家比试认真了?帝江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负手站着,忽然觉得兴致全无,期待了多年的比试,却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有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阿阮一剑刺去,塑夜格挡在前,二人身子几乎相贴,阿阮急道:“塑夜哥哥,你什么时候出招赢我啊,我快没力气啦!”
塑夜笑了笑,“谁让你一上来就全身力气都用尽……”他手腕一翻,动作极快,黑羽剑掉落,另一只手迅速地握剑,阿阮动作急,力道大,他这剑原本是做格挡的,此时换手,就是撤了格挡,阿阮的罡宁剑便没轻没重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在阿阮惊得睁大眼睛的时候,黑羽剑从背后迫近,塑夜扣了她的腕子一翻便将她整个人困在了胸前,而黑羽剑正横在她的脖颈之下。
虽然是商量好的输赢,但塑夜故意挨了她一剑,以如此巧妙的办法赢了她,看起来便更是自然,不似作伪了。
胜负已分,塑夜便松手放了阿阮,闲闲地收起了剑,呼出一口气。他能感觉到,阿阮似乎隐藏了部分实力,今日帝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提不起兴致似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能看出来,帝江自然也能看出来,可能现下没那个心思注意,但是保不准他哪天冷静下来细想,恐怕也会发现端倪。
但只要现下帝江没有发现,塑夜便没打算自己暴露,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吧。为了看起来更认真,他甚至挨了一剑,也算是把戏做足。
阿阮抱着罡宁剑,神色忐忑地跑向帝江,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师父,阿阮还是输了……辜负了师父多年的教导……”
帝江瞪她一眼,夺过了罡宁剑,气哼哼地走到一边。
塑夜瞧着他那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牵起嘴角,手摸上肩膀上的伤,都说罡宁剑的伤不好养,他这伤虽只在表里,估计也要养上一段日子了,但这是为了阿阮,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值得。
帝江满脑子都在想,怎么会输呢?怎么会呢?凭着那小崽子的机灵,有七成的把握赢,那就是赢定了啊!他脸色阴沉沉地,叫来阿阮,“你是不是没有尽全力?脑子呢?吃了?”
阿阮委屈地掉眼泪,“师父……我……我紧张……”
又是眼泪这一招,原本是对帝江百试百灵的,只是帝江目前没这个怜惜的心思,他板着脸,“眼泪收起来。没用。”
阿阮立刻止住了哭,背在身后的小手百般纠缠,只怕被师父看出来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眼角微微朝塑夜那边瞄,见他正捂着肩膀上的伤,咬了咬唇没说话。
帝江瞧了她一眼,正看她偷偷往塑夜那边看,心里就更加烦躁,带了怒气说道,“你五岁就能杀饕餮,饕餮,上古凶兽,你不紧张?这就不说了,前几个月,清平竞技大会上,那么多妖魔鬼怪围攻,你都淡定应对,注意一个接一个,你就不紧张?因为对手是塑夜就紧张了?因为他受伤了,就紧张了?你自己说!”
阿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也知道多说多措,只好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帝江语塞,他问了她那么多问题,她这点头是应的哪个?但不管是哪个,他都不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但是总归是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
此时塑夜走了过来,对帝江淡淡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比试,是我赢了。”
帝江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塑夜:……
塑夜:“帝江,愿赌服输。”
阿阮心跳如鼓,心道来了来了来了,按照她所想的发展,一旦塑夜哥哥提出那个要求,师父必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