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我?”
“不骗。”
“信你一次。”说罢,雪胧重新坐回去,只是快手一步,捻起了茶壶盖“这个做抵押。”
“无聊。”薛之遥白眼再次重出江湖。
“快说。”雪胧低呵。
“你知道浚禾楼吗?”
“那不是你小子发家的地方吗?”雪胧突然流里流气起来,薛之遥瞪了她一眼,接着说。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到八岁,被我爹,我现在的爹收留,他是个老秀才,前年还嚷嚷着来京赶考。我爹把我养到十五岁,他是个老学究,靠教书为生,可是我虽然在他的影响下,通些诗书,可是我不喜欢,我十五岁离家,一路走走停停,十六岁的时候到了浚禾楼做账房学徒。”
薛之遥嘴角始终梗着笑,那个老秀才肯定对他很好,让他忘记了八岁前的苦难。
“所以,真的有个丑姑娘是浚禾楼前老板的女儿?”
“你也太小瞧我薛之遥的眼光了,她不是丑姑娘,反而明艳动人,她爹做更大的生意,而她才是浚禾楼的老板。”
说起这位明艳女子,薛之遥原本虽然美丽,但是始终暗淡的眸子,突然闪起一阵雪胧不知道是何物的光亮。
“所以你们就在一起了?”雪胧探出脑袋,生怕错过一个从薛之遥嘴里说出来的音节。
“她自然看不上我这穷小子,我那时候人小,骨架什么的都没张开,可没现在这样英俊潇洒。”薛之遥从袖子里,啪啦一声,变出一把折扇,摇了摇。
那把扇子上什么画纹都没有,只是鹅黄色上好的洛阳贵纸上,写了一个行书的韶字。
“切,自恋,然后呢?”
“她比我大,不过也就你现在这个年纪。”薛之遥的眼睛里,依然有微弱的光亮,光亮的中心,是雪胧的脸,他无比缠】【绵的看了雪胧一眼。“她早早的定亲,可是她定亲对象,是个混蛋。”
薛之遥回忆着,烈火再次弥漫弥漫而来,烟色重新遮住了所有,他只觉得烈火烹身。
“她不愿意嫁,为了气她爹爹,她毫无先兆,然后在一天拉起我,去她爹面前说非我不嫁。
她并没有告诉我,她只是利用我。
我真的相信,她那样一个优秀明艳的女人,会爱上当时那个我那个穷小子。
我满心的欢喜,她的父亲当然反对,可是她定的亲事黄了。那时我才知道她的利用。
我很愤怒,很悲切。所以我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雪胧觉得有些可怕,她看着薛之遥眸子里的光亮,越来越浑浊,染上了一层血色。
“我,我勾结她的仇家,架空了浚禾楼。
我去告诉了她的父亲,我只是被她用钱收买的,我还逢迎她的那个混蛋未婚夫。
最后得到了浚禾楼,她被她的父亲赶了出来,因为那个混蛋未婚夫家的施压,如果不把她赶出来,就断了与她家里所有的合作。
她的父亲吓坏了,忙不送的把她扫地出门。
被扫地出门以后,心高气傲的她,并没有回到浚禾楼,而是四处流浪,最后被仇家划花了脸。
我收留了她,对她好,很好,安慰她,虽然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照成的。
后来,她真的爱上了我,可是。。。”
“可是什么?”
薛之遥呆呆的看着雪胧,英俊的面色,开始变得狰狞,雪胧的心也作痛不已。
“怎么,怕了?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吧,我,抛弃了她,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浚禾楼的盈利让我有了本钱,我做了其他的生意。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薛之遥。
怎么样,季雪胧,我的往事,你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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