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栗个头大,而且甜分高,许多人喜欢蒸来做点心,檫在甜羊羹里吃,用来做炒栗子的,都是那些比东珠大不了多少的团栗,剥起来更费劲。
“做点心,可比炒成栗子来吃,费工夫。这样的吃法,也就你这个粗人喜欢,不过,我也不是细发人,我也喜欢这样吃。”雪胧笑眯眯的捏起一个,咬了一半,棕色的栗子上,印了两个小小的牙印。
“狡猾。很多事物,就是这样本末倒置,这拿这个小小的栗子来说,明明有简单而又好吃的吃法,要我说啊,那些做成点心的人,就是闲的没事做。”
薛之遥一个白眼就差非上天了。
“嘴硬,怎么吃都是吃,怎么生活都是生活。你省事,并不代表别人也想。吃你的吧。”雪胧把手里那半个栗子,放在了唇齿间。
两个人吃吃闹闹,船也回了航、
“雪胧,我之前跟你提的事情,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薛之遥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绕来绕去,不打算再饶了。
“我,马场那天我再告诉你。这不是一件小事。”
雪胧手里捻着一块奶花酥,嘴里更是满口奶香,这些点心,全部出自薛之遥的贴身侍女夭花之手。
薛之遥去那里都带着的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在厨艺上,有过目不忘的绝技。
所以薛之遥每到一个地方,吃到觉得不错的菜品,都会让夭花学做,然而受益的却是雪胧。
“雪胧,你不担心,跟我走,我,我虽然保证不了一辈子,但是至少。。”
“至少什么。。”
“没什么,就是会对你负责。”薛之遥对永远这两个字,有着悔莫及深的痛恨,因为他说不出口。
“薛之遥,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刚才在甲板上,跟太子殿下说的那个雅楼女儿的故事。。”
“怎么,你终于回过味来了,怎么样,我信手编来的故事,很妙吧。”
“薛之遥,我不跟你走,就是因为你的不坦白。”
雪胧放下手里的茶杯,素色的茶汤,激荡起水花,落在雪胧的玉手上,晶莹如露。
“你在太子面前,一开始就像个呆头鹅似的,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想那么毫无破绽的故事,死呆头鹅,快坦白。”
“你发什么疯,我这个杯子可是钧窑的孤品,上面有大儒王羲之的写白。还有,你才是呆头鹅,你全家都是。。你才是呆头鹅。”
薛之遥是俗人,他怎么可能会在意什么孤品的钧窑,或者那几个假的王羲之墨宝。
他就是想要岔开话题。
“薛之遥,你,你。。”雪胧捏着杯子,急了,干脆把杯子脱手而出,砸向右手边的墙上。
精致的荷花杯应声而碎。
薛之遥坐不住了,直起了腰“败家丫头,那真的是钧窑的孤品啊。”
“说实话,不然我砸了这一整套的茶具。”
“你。。”薛之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具。这套泥做的茶具,可比金子做的值钱多了。
“说不说。。”雪胧提起茶壶。
“你,我。。”
“再吞吞吐吐。。”雪胧站了起来,茶壶盖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摇摇欲坠。
“我,我说。。那个故事不是我编的,不是。”薛之遥长叹一声,看着雪胧。示意她放下茶壶“你放下茶壶,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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