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大朝怎么样了?”
“你不过睡了不到一夜,从昨日晌午开始。大朝还没有开始,但是现在怕也到时辰了。我刚才好像听到鸣鼓的声音了。”
“那,那快扶我起来。今天是大日子…撕…”容恪只是动了动胳膊,就扯动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不用去了,今日是燮王殿下替你参加大朝,我二哥说,你这伤口如果再裂开,他就只能去阎王那里给你缝伤口了。所以你现在就好好的躺在这里,那里也不要去了。”
“怎么会是容愉?父皇下的旨意吗?那我受伤的事情呢?是不是都知道了?”
“没有,我只是去找了母妃,把事情告诉了母妃一个人,母妃说她会处理的。过午落日前,陛下传了口谕,说你崴伤了脚,明天大朝让燮王爷代替一次。”
“你去找过母妃了?”
“嗯,你昏睡不醒,谁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到时候,若是错过了大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说过不能让任何外人,尤其是暗卫营的人知道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我只能去找母妃。”
“做的好,多亏你。谁都行,只要不是老三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就行。老六我还是放心的下的。他不愿同我争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殿下真就放心的下燮王?”
“虽然我们两个人不能同你们兄妹几个,感情好到一个眼色就可以猜出对方所想,可是也是一众兄弟姐妹里,他也算是我最信任的一个。他从小就与我不同,我努力读书,却总是不如他,可是他却有在读书之余,去走马游园的兴致和时间。一篇文章我刚刚回背,他就能大致的了解意思。他对我来说,就好像永远挡在前面的那堵墙,可是我从来不讨厌他,他虽然挡住了我的光芒,可是他却从不拦我的去路。身为皇子,要那么多光芒,只会为自己带来危险,容愉,他只要不挡我的去路,我会一直把他当兄弟的。”雪胧知道容恪是可以说到做到的,可是容愉,挡了他的去路怎么办?要彻底切断他的去路又怎么办?容恪,要对付容愉吗?
雪胧看容恪对容愉一脸放心的样子,心下忧思又深了一层。
她想起了那个方士对她单独说的话。
“姑娘的人生,就好像走棋,不过姑娘棋艺不佳,总是四面环绕,都是死路,不过,走进死路不可怕,可怕的是姑娘你,总是困在死胡同里,不知退,也是一种办法。姑娘,要自我珍重。”
退?往那里退?那里是退路呢?
“玉容呢?”
“玉容姑娘吃了我母亲给她开的安神药。怕是要睡到午后。”
“我想好了,事不宜迟,就等明天下午,她醒来以后,给她喝下落子汤吧。”
“殿下可是真的想好了?落子汤一番喝下…”
“想不好又能怎么样?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好。我母亲已经把落子药放在我这里了。一早调好了,你就让人给她送过去吧”
容恪沉默许久,喉咙干涩,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好,就如此办。”
“姑娘醒了。”幽香从早起就守在玉容床前,刚过晌午,玉容果然如月河夫人所说幽幽转醒。
“姑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不在?那些坏人有没有拿走我的孩子?”
“没有,姑娘的孩子还在呢。姑娘昨日在太子面前如此一说,太子恻隐不止,跟月河夫人商量了许久,说在考虑考虑,暂时先留下孩子,如果姑娘您身子允许,没准还让您生下这个孩子呢。”
“真的吗?容,太子真的这样想吗?”
“奴婢还能骗你不成?姑娘你看,这是太子让人送来的,五日后你回东宫时,穿的孺人礼裙,你看上面的绣花,这片纹落,可是要侧妃才可以穿到礼裙上的。”
“他说,要五日后,带我回东宫吗?”
“是啊,姑娘的名字,今天一大早就报上内务府了,明日就会有礼贴下来,礼贴下来,娘娘就是正四品的孺人娘娘了,姑娘的名字,也会添在皇室的玉蝶上。”
玉容不疑有他,看着玫红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复杂而又美丽的花纹,真的是太漂亮了,还有头冠,是她最喜欢的迎春花冠,花冠做的惟妙惟肖,花蕊中的水珠都用透明的猫眼做了装饰,猫眼中间的光条,就好像太阳照在水珠上的折射,好不美丽。
“姑娘要试一试吗?姑娘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的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太子殿下的长子。”
“他,他还没有孩儿吗?”玉容听幽香说完,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姑娘肚子里的这个,可是头一个呢?姑娘身上可有力气了,坐起来,把药喝了,奴婢给您把头冠戴上如何?”
“为何要喝药?”
“姑娘晕睡了这么久,身上虚弱,孩子也肯定饿了,月河夫人怕姑娘您顾及孩子,赶紧吃一肚子饭,腻在胃里,反而不好消化。这是补充营养,又不会腻的好药呢。冷的差不多了,姑娘喝了吧。”幽香稳稳的把药端给玉容,玉容就算是现在,也十分相信月河夫人的医术和幽香,她接过玉碗,看着白玉碗里,乌黑的药汤。
“姑娘怎么不喝?一会凉了怕是对胃不好。”
“嗯,我喝。”玉容把药端到唇边,双唇抿紧,准备喝下,可是突然一股恶心,从她胃中深处涌出,在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止不住的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