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雪胧有些疲惫的从温热的洗澡水里起来,她已经按照季斐羽的嘱咐,泡够了时辰,站在身上的皮肤都要起皱了。
“候女,去床上先歇一歇吧”玲珑拿着浴衣,给雪胧穿上,她自然看到了雪胧的一整个后背着紫红。
“先把药敷上吧,我疼的厉害。”雪胧现在只觉得后背硬,别提多难受了。
“是,奴婢已经把铜皮香笼点着了,屋里也暖和一些了。”因为现在还不到点暖炉的季节,如果在平时熏重香迎客的香炉里,多燃几块香木块,屋里也会很暖和的。如果在潮湿多雨的夏季,还可以用这个办法来祛湿祛潮。
果然雪胧一进房间,身上就感觉到一阵暖意,僵硬的后背上,也流下来几滴薄汗。
“更衣吧”香木上的点的是有助安眠的香,雪胧闻着,还真是十分的不错,好像整个身体里的疲倦,都被释放出来,一一化解掉了。
雪胧穿上长裤,上半身系了一条莲花皎皎的肚兜,露着雪白的脊背。
玲珑也洗干净的手,把药膏拧开,倒在雪胧的背上,用手搓开。
药膏是透明的,晶莹剔透,而且香味淡雅,虽然是凉膏,但是接触到肌肤就温热了起来“二少爷的药膏真不错,奴婢都觉得手心热热的。”
“你的手心本来就很温热。”雪胧趴在床上,不得不说药膏真的很不错,触碰到肌肤开始,她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候女,真是苦了你了。”玲珑看着雪胧青紫的后背,心一阵阵的疼。
“我又没去前线杀敌,也没有去朝廷上议政。这可不叫什么吃苦,而是我太大意和天真,才落得个如此下场。”
雪胧不愿多说,她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之间,这么看,从此以后,她跟玉容,没什么可在交集的了。
“信可写回家了。”
“写了,晚饭前后,奴婢就放了鸽子。”
“嗯”雪胧点点头,闻着宜人宜室的香味,慢慢的睡着了。
日子继续平静的过着,这几日雪胧都闭门谢客,连院子都不出。
今日是领例银的日子,平时都是东宫差人送来,雪胧这次开始决定自己去领,所以一早雨思就坐着马车,去东宫领了。
晌午回来,还带了重香阁的点心。
雪胧看着满屋的东西,雨思上前问“太子说,因长住别苑,所以他的份例,由娘娘您代领。”
“把他的东西都清点出来,一件不落的送去他的院子。”雪胧这还是第一次见太子领自己的例银。
除了每日的例菜等物,内务府每个月的一号,都会把东宫的份例送到东宫。
一般东宫的内务,应该由皇后节制,可是皇后连皇宫里的内务都插不上手,更别说东宫的了。
皇宫内务有禧妃娘娘,因为她是太子生母,实在不愿自己的儿子花一分钱还要问过她这个母亲的意思,所以自从太子入住东宫,东宫的内务,禧妃就交到了容恪手上,容恪事忙,又没有迎娶正妃,所以东宫的内务就落到了高氏的头上,雪胧嫁过去以后,本想着等太子回来,再开始掌管内务,可是这东耽搁一头西耽搁一下的,拖到了如今。不过这事也不着急这一会,等年后再说也不迟。
太子的份例呢,一般直接记在东宫的私账里,他随用随拿即可,不过这次非让人传话,送过来,雪胧一眼看破不过是怕玉容短银子用。
雪胧也不恼,这天底下还没有她季雪眬觉得眼馋的东西,所以太子的例银没有卸车,雪胧就让人原样给他送了回去。
下午,要用晚膳的时候,前面传消息说太子回府。
雪胧这边筷子还没有拿住,太子的例银就一分为二,送了一半回来。
“候女,这怎么办?”雪胧坐在饭桌上,看着由几个壮丁抬着的这几个黑箱子,这可愁坏了四玲。
“姑姑觉得呢?”雪胧伸手拿起一块麦片蒸的馒头,吃了一口味道很是不错。
“娘娘是问奴婢吗?”雨思实在不信有雪胧想不明白的事情。
“是问姑姑。”雪胧点点头。
“按理说,外面的那些人是不想您收的,收了以后,岂不是跟那些人一样。可是依奴婢看,这么多财务,不收白不收,我们又不欠她们的,任他们怎么说。”
“就按姑姑说的,抬进库里存档,到了年下赏人用。”
容恪正把折子往案头上放,给雪胧送东西的人就来复命说太子妃已经收下。容恪点点头。
“殿下,用膳吧。”
“嗯”
雪胧不用猜,另一半的太子例银也入了玉容那里,最近玉容也安静的出奇,仿佛那天在雪胧这里撕闹的并不是她。
秋日里,没什么可赏看的,听铃铛说东院的枫叶正是鲜红,雪胧想着午后去看一看。
有红枫的时候,正是秋末,雪胧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单面披风,浑身暖和和的。腰上的伤,用了季斐羽的药,果然如他所说的,第二天都见好,当天晚上又用了一次,第三日就一点也不疼了。身上不疼了,雪胧也就高兴了起来,愿意跟着这些丫头们一起去玩。
玲玉养了这么些日子,身体也好了很多,雪胧也把季斐羽给自己的药分给了她,她也用了两次,身体就舒服了。
所以这次是雪胧院中,全员出动。到了枫园,玲玉在平坦的地面上,铺了一大块布,上面放上新做的点心等物,还泡上了一壶热茶。
枫叶被风吹的阵阵作响,鲜红一片,要比春日里的百花还要耀目,只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