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共八排,每排坐八人,两边各坐两人。中间坐四人。沈至祥坐在第三排的中间,按中间排从北往南查是第二人。初中三年级刚开学,沈至祥对座位不是太挑剔,只想挨着一个名叫邓启华的女孩。
邓启华剪发,是班里学习成绩较好的学生之一,且成绩稳定,不忽上忽下。班里学习成绩较好的也有几个,但他们的学习成绩不稳定,忽上忽下。沈至祥钦佩邓启华的学习成绩,且与邓启华同窗八年,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同年级同班到初中三年级,早已默默喜欢邓启华。
邓启华坐在班里第五排,南面,挨着墙。升入初中三年级分座的时候,不知教师怎么分的,至祥坐在前面,启华坐在后面,至祥暗为启华不平,也为自己没有挨着启华而不平,总是默默希望教师调桌,让自己挨着启华坐着,只是从未说出口。
至祥的北面坐着一个名叫沈淑华的女孩,沈淑华长发,脸色白里透红。至祥对长发的女孩抱有一般的好感,只是坐在一起来从未与沈淑华说过一句话。有一次是自习,至祥有些瞌睡,趴在桌子上睡觉,偶尔的面朝北,从微开的眼逢里看见淑华面色红润、执笔写字,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淑华朦胧的身影,心中有一种美好的感觉。
至祥想挨紧启华但过一会儿后又不得已离开。淑华经常与女孩们一起来往,一次她与别人传递圆珠笔需要至祥从中间接一下,至祥知趣地接了,淑华对至祥莞尔一笑,至祥心里充满美好。教师讲课时淑华忘了带书,至祥把书放在两张课桌的中间以示共看,淑华微笑着脸上一片绯红,与至祥一起看书。淑华衣着整洁酷好干净,不喜欢至祥邋遢。
班里排学习成绩名次先后,让至祥有些压力,至祥的学习成绩不是最后但也不是较好,有时在后面,很少在前面。
男学生喜欢热闹,下课或闲下来时说说笑笑,说个不停。至祥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至祥觉得他们的知识并不多,但又偏要多说话,稍说多一些就难免会有虚的假的。让人听起来飘飘然,感觉不是活在现实中,而是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又常夹杂着一些骂人的话。至祥有些不喜欢,除了一些较长时间的朋友外,至祥较少与他们交往。
启华把较多的时间用在读书写字上,她的目标就是保持第一名,其他都是次要的甚至是不需要去做的,父母总是为她的奖状而骄傲。
淑华多与沈仿玲、沈晓虹、邓启华多有来往,且家与家离得较近,上学一块走,下学一块回。至祥感到生活的无聊,只有和淑华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快乐的,即使不说话,即使默然。
初中三年级面临着升高中,课程安排较紧,两个星期过一个1。至祥是喜欢过1的,至少不用面对那些令他生厌的课本,即使父母一催再催要学习,但至祥是趴在课桌上眼睛盯着书本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生活中的小事。如果有空还可以找个机会溜出去玩。至祥盼着1,但1真的来时,至祥觉得心里少些什么,有些空虚,细细想来,竟是因为在1没有看见淑华,这个理由连至祥也不由得吃惊。坐在一起不过是短短的一些日子,只是常常见面,只是挨着坐着,又只是仅仅只隔一天,自己不会想她吧。但内心是清楚的,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想她就是想她,这时至祥倒觉得1过得慢,度分秒如年月心中着急。等到1开课,见了淑华,表面上平平静静,内心却很冲动。
至祥并不喜欢读课本,非但不喜欢读课本反而有些讨厌读课本。沈至祥的父亲沈新羽和母亲唐义蓉都是农民,他们劝谕至祥要读书,长大以后可以念大学,可以做工人或可以当官做老爷,也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且吃香的喝辣的,比做农民经常饿肚子要强得多。至祥越听烦,内心气急,又不敢顶撞,心里忍着。听得遍数多了,他们嘴上说一句,至祥心里就否定一句,他们说什么心里就否定什么。至祥不喜欢读课本,但却喜欢读课外书特别是讲故事的书。对那些三元二次方程、根号、坐标系是想读就读,不想读就算了,老师催催就读,不催不考试就过去了。考试时也会临时加班加点,别人在念书,至祥也会顺着别人念书。教师平时是严禁读课外书的,理由是怕读课外书耽误学习。教师让读的除了课本还是课本,没有别的书的可读。一套初中书,读了一年又一年,读过春夏秋冬,读过一天12个小时的上学时间,读得烦再重读,读得厌把厌咽下的升高中考试,以求在升学上多升入些学生,以求提高济水二中在达化县12个乡镇25所中学的威望。邓志星说一条理论一年前讲听得新鲜,半年前讲听得平淡,今天再讲就听得反感。
济水二中位于三个村子的交汇处,一、二、三年级各两个班,在校生多是附近村的孩子约三百名,教职工25名。校园里有五张乒乓球石板案台、两个单杠和五个5千克重的铅球,再无其它体育设施。即使有体育课也很少上体育课。
至祥越来越喜欢说话了,只是和田淑华。至祥总是寻找机会和淑华说话。至祥早来,淑华来了,至祥说:“来了。”淑华点头。至祥说:“今儿的天倒是挺热的。”淑华点头。至祥接下去不知道说什么,在那儿愣着看淑华,一会儿才想起不对劲,内心羞怯,忙回头趴在桌子上。时间长了,本来大脑不多的知识,也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说什么,又急于想说话,就越说越浮夸,越说越虚假。有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