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灵未听到云亦可言语,以为她已被自己吓住,于是在眼角略带上几分嘚瑟的意味看向云亦可,却不想被云亦可那双彩眸中冰冷的光色吓得朝后退了两步。果真是下傀界的妖帝,这眼神冷得如寒月冰窖,倘若是柄利刃,她早就被云亦可杀剐了千万遍!蔓灵为了掩饰自己没有被云亦可吓倒,赶紧道:“看我作甚?害怕了么?”
云亦可见状,轻笑一声道:“我害怕什么?我既没有砸这位小谪奴又没有邀请她前来我院门,这事与我何干?”
围观的谪奴听完云亦可之言,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蔓灵见状,怒道:“倘若你院中养了恶犬,哪日蹿出这院门咬伤了路过的谪奴,是不是你也不必负责任?”
云亦可笑道:“这恶犬是活物,而这门额是死物,该不会我这门额会自己走下来砸伤了路过的小谪奴?”
蔓灵听完,顿时哑口无言,喋嚅了几句道:“反正就是你的门额砸坏了小谪奴,这责任,你必须负!还有,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佘瑛夫人,佘瑛夫人自会有决断……”
“何事在此喧哗?”
蓦然,佘瑛夫人的声音从众谪奴身后传来。
蔓灵闻声,面色一喜,快步前去扶了佘瑛夫人前来。
佘瑛夫人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那个被砸伤的小谪奴身畔蹲下,伸手查看了小谪奴的伤势,冷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门额砸了?”
蔓灵忙道:“奴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总之这小谪奴是被云亦可院门上的门额砸伤了。以前这储陌宫从未有谪奴胆敢安放门额的前例,如今云亦可来了,做了这事就发生了意外。夫人,依照奴看来,得好好的教导教导云亦可这储陌宫的规矩了!”
佘瑛夫人的眸中闪过一抹明暗不清的光晕,道:“我这应下了反倒是误事。”
蔓灵忙道:“这根本就不关夫人的事,当时夫人觉得好,不过是怜悯她有此志趣,如今看来,也算是给她点教训了。”
佘瑛夫人听罢,顿了顿,道:“将这小谪奴抬到药室去医治。”
蔓灵紧道:“那云亦可呢?”
佘瑛夫人淡淡的扫视云亦可一眼,道:“既然是她的门额砸坏了小谪奴,自然要受到惩罚。”
蔓灵唇边泛起得逞笑意,道:“奴知道了。”
佘瑛夫人拿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扫视过四周围观的众谪奴,威怒道:“怎么?你们都很闲吗?”
众谪奴一听,赶忙四散逃窜而开,独独剩了修凌和鱼逝还立在原地。
蔓灵立刻命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四名谪奴将云亦可捆了起来。修凌和鱼逝见状,不免在心中大急。
佘瑛夫人仿若没有看到修凌和鱼逝,抬脚从他们身边经过。
修凌慌忙拉着鱼逝跪地,一把抱住佘瑛夫人的腿,求道:“夫人,亦可姐姐是冤枉的。”
佘瑛夫人低眉看了一眼修凌,抖了抖自己的腿,却没能将修凌抖开,遂道:“九方神塔打扫完了?你们杵在这里干什么?”
“夫人,我们会很快将九方神塔打扫完毕。”鱼逝慌忙道:“夫人,亦可姐姐肯定是冤枉的。那块门额,奴查看过,钉得很牢固,若不是用手段搬弄,是不会掉落下来。”
佘瑛夫人听完,眸中闪过一丝冷笑,低声问道:“那我问你,这储陌宫中,有谁会跟你一个新来的谪奴过不去,非要使手段将那门额搬弄下来呢?话不要乱说,小心惹祸。”
鱼逝闻言,看了看佘瑛夫人此时的神色,顿时打了冷噤,吓得跌坐在地,不敢多言。
修凌也被佘瑛夫人此时的言行吓了一跳,堪堪松开佘瑛夫人的腿,朝后退了退,嘀咕道:“夫人,亦可姐姐真的是被冤枉了。”
“拿证据来。”佘瑛夫人看定修凌,低声道:“与其在这里抓瞎,还不如去想个办法实惠。”
修凌听罢,赶紧拿眼看向云亦可,见云亦可摇了摇头,遂朝佘瑛夫人道:“多谢夫人提点。”随即,翻爬起来,拉了鱼逝跑回云栖苑的屋中。
佘瑛夫人凤目一垂,未言,率先望自己的居所行去。
蔓灵则满脸得意的带了四名谪奴押着云亦可跟在佘瑛夫人身后,到了佘瑛夫人居所才又折向囚室方向。
云亦可随着蔓灵到了囚室,发现这储陌宫的囚室虽然只用了个“室”,但是这里面的规模却不止一个“室”的大小。云亦可将囚室打量了一遍,发现这囚室与中人界府衙中审讯囚犯的审讯衙倒是十分相像,但凡用刑的器械是应有尽有,只不过多了些消减法力灵根仙籍之类的法器。即便储陌宫限制法力施展,令谪奴皆如凡人般辛劳做工,但说到底被关押在储陌宫的谪奴在进来之前都是些身俱或大或小法力的仙神。
“救我,救我呀!”
“我是被冤枉的,蔓灵仙侍,我是被冤枉的。”
“不要用火掌烙我,好疼,好疼!”
“蔓灵仙侍,你要什么都可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
“蔓灵仙侍,你说的事情我都愿意,我真的愿意。”
……
云亦可被四名谪奴推搡着跟在蔓灵的身后顺着那囚室的通道缓步朝囚室深处走去,路过那些关押着与她同为谪奴的牢房时,耳边全是这些杂乱无章的哀求。这些谪奴到底在这里面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有如此惊骇惧怕的模样?
行了大概片刻的功夫,蔓灵指着一间水牢,对身后的四名谪奴道:“放她进去吧!”
云亦可见那水中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