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在心中真正将万千子民与你亲族一视同仁后,那些心术不正的妖魔才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你才能逃避和迷惑那些你看得见或者看不见却始终紧盯你不放的邪恶眼睛!陛下,你现在所行的每一步都凶险万分,不仅是你自己,还有妖域万千子民。”螺弟道。
云亦可听完,站起身,深深呼吸一口气,道:“朕是不是该去与百官同庆?”
“正是。”螺弟闻言,顿时大喜,忙道。
“走吧!”云亦可强行将脸上悲色收敛,努力换出一副喜庆的神情来,随着螺弟朝彤乐殿行去。毗罗、风离你们给朕等着,过几年,朕再给你们算这笔账,到时候一定要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
十年后。
在丞相子夕、大长使螺弟、大将军煌岢等诸臣的鼎力相助之下,妖域经过云亦可的励精图治,终于焕发出勃勃生机,那些流落在外的妖相继返回妖域绵延生息,妖域实力连年递增。
冥域本来实力在三域中就最强,毗罗不仅派兵驻扎在万灵山干扰静思谷狐族数年之久,就连地幽河的隗林路偏隅也时不时搞出些大的动静。魔域则是趁着云亦可新登大宝,无暇顾及之余在与妖域的边疆频频动作。尽管妖域外强环绕,但是却能在不声不响之中逐渐壮大。
丞相子夕为了制定出符合妖域实际的诸多章制殚精竭虑,加上分管事务众多,数年来,不知不觉中就将一头青丝熬成雪发。也正因为子夕这头雪发,他被妖域子民奉为勤国忠职的典范,成为诸多有志妖子争先效仿的对象。
螺弟致力于育教、礼仪、百艺等事,遴选子弟数万置于各位育师门下栽培,选定百名妖子进入百艺学堂教习,经数关淘汰,最终剩下十名佼佼者送至云亦可身边教习。由于贱籍妖民之子也能通过遴选推荐等方式进入学堂,即便最后不能身居要职,但也能成为有见识的妖,所以妖域大兴崇学之风。
煌岢在军中相继提拔了许多有才干的贱籍妖民为将,打破之前只有有门第、家世、背景的妖才能成将的局面,激发出军中争、比、拼的热情。煌岢时常在军中开展战术、操法、法力、智学等方面的赛事,让更多的将士参与到其中,在不断提升妖兵自身素质的同时也增强了妖域兵力的整体实力。
霈都,坤仪门。
近日,不知何故,云亦可竟咳嗽不止,痰中带血,就连药师也束手无策。子夕担忧云亦可突然出现病症应该是数年来煎熬所致,见她依旧日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思虑域中之事,所以好说歹说,加上威逼利诱,才将云亦可劝了出来散心。
子夕陪着云亦可在数名妖婢的跟随下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坤仪门前。子夕仰头看了一眼依旧巍峨的坤仪门和通天殿,对云亦可道:“陛下,你还记得当初你登基大典的事吗?”
云亦可经子夕提醒,抬头看向坤仪门,脑海中瞬间浮现当日情形,不觉咬紧牙关。“朕一直未曾忘记!”
“那陛下现在的想法是?”子夕看向云亦可。云亦可当初还算圆润的脸庞,如今已经削尖得像个倒锥,身材也越发消瘦。子夕的心里,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都是疼惜云亦可的。“陛下,臣以为陛下可以找个相伴的……”
云亦可本来要应答子夕前一个问题,却又听到了他后续的话,不免抬眼看向子夕。
子夕见云亦可盯着自己,忙将后续的话咽下喉中,略显难堪道:“臣的意思是,陛下毕竟是妖域之主,身边连贴己的妖都没有,岂不是让子民误会。”
“误会什么?”云亦可正色反问道。
“可偌大的后宫都空着的话,那今后妖帝之位……”由谁来继承啊?子夕欲言又止。我说要是帝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当然,呸呸呸,我也不是诅咒,这是未雨绸缪啊!哪域之主不是后宫充盈啊!陛下你何必苦了自己呢?
云亦可似乎已经知晓子夕想要表达的意思,缓声道:“大长使不是已经送了十个幼童前来吗?之后,朕会择日比试,若是云深太差劲,朕就从这十个妖子中选出一位继任。”
“陛下,你这样不公平。”子夕抱怨道。
“有何不公平?”云亦可反问。
“对帝子殿下不公平。”子夕道。
“你和大长使不都常说王子与庶民同等吗?这有什么不公平?若是云深连自己的子民都比试不过,他如何能够胜任下一任妖帝去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外强?”云亦可不以为然道。
子夕听完,低声道:“陛下,你对待帝子殿下是不是太过于严苛了?他今年月圆之时的第四个月亮节才满十岁呀!”
云亦可凝视子夕,笑道:“丞相啊,你这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子夕笑了笑道:“臣这是心疼帝子殿下。”
云亦可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沉声道:“曾经朕在中人界盘溪国时,随同袍们与北荒和南蛮交战,共进退共生死,他们说过‘能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朕觉得也适用于我们,能够吃得苦的妖,造化自然不一般!”
“陛下所言极是。”子夕应道。
云亦可朝着坤仪门走去,立在门口,远远望着通天殿,心中却思绪翻腾。李元晟,你还好吗?庞将军、祁将军你们好吗?还有朕当初的同袍们,你们还好吗?连翘,你还好吗?……不知不觉中,云亦可的眼泪竟然顺着脸颊滚落,而她却没有丝毫察觉。
子夕见云亦可不言语,却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