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是妖域之主,怎能随便离开?”云亦可低声道:“再者中人界,我们也不能随便踏足。”
“妖域经陛下励精图治,已经不似之前那般不堪一击。再说,还有臣、大长使、大将军及诸臣在,陛下若要想去,快去快回便是。到时候,臣就对外宣称陛下你携帝子殿下回静思谷看望族亲,对于徊廷大族长那边,臣会差妖侍去知会一声!”子夕道。
云亦可听罢,心中一动,那些挂牵的念头瞬间如荒烟蔓草般布满胸口。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看看!
“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子夕见云亦可不言语,想必是已下定主意,当即问。
“就在云深生辰之日的前晚吧!”云亦可低声道。
“陛下是想送给帝子殿下一个特别的生辰贺礼对吗?”子夕紧问。
云亦可回眸凝视子夕,彩瞳中熠熠生彩。“难道,云深不该见一见他的亲生父亲吗?就算在不告知他的情况下。”
“自然应该。”子夕微笑道:“这离今年的第四个月亮节也没几日了,臣立马着侍婢去准备行装!”
云亦可摆手道:“不必了。朕不用带什么!”
“可是帝子殿下他……”子夕担忧道。
云亦可笑了笑,道:“朕在。”
“是,陛下。”子夕忙道。
“母上,母上……”
蓦然,一阵稚气的孩童声从远处传来。
云亦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转身看向声源处,见螺弟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身穿白袍的云深,不由在唇边露出笑容。
子夕望着那番场景,则丝毫不给螺弟留情面,笑得前仰后合。这个螺弟,当初振振有词的说陛下不敢将云深交与他教习,生怕陛下心疼。然而,依照如今的情况看来,陛下恐怕不该心疼云深而是该心疼他这个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师父了!
其余妖婢妖侍见到平日温文尔雅、正襟危坐的大长使螺弟追在自己小徒儿帝子殿下云深后面大呼小叫的场景,皆忍不住捂嘴窃笑。
云深年纪虽小却速度快,飞快跑到云亦可身旁,傍住云亦可的大长腿,道:“母上,你害得深儿好找啊!”
云亦可蹲身与云深平视,问道:“怎么啦?”
“母上,你不知道。深儿去你的御书房转了一圈,又去你的定心殿转了一圈,还去伽凌殿看了看,听他们说你被丞相请出来散心,深儿就一路问了过来,才发现母上在这里。”云深抱着云亦可,“噼里啪啦”的嚷着。
云亦可、子夕算是将螺弟为何气喘吁吁的缘由给找出来了!从彗央殿出来,转了这么多地方,螺弟还能保持神色平静也真是难得。
子夕早笑得花枝乱颤,望着云深道:“帝子殿下,你的师父老胳膊老腿脚,你以后得跑慢些。”
螺弟听罢,瞪了子夕一眼。子夕则接着继续笑。
云深听完,望着子夕道:“丞相,本宫师父还未成婚,怎能说老呢?”
“对了,说起这事,朕差点给忘了,大长使,你跟朕的约定呢?”云亦可经云深提醒,忽然想起当初螺弟与她在御书房中的十年之约,遂笑问。
螺弟闻言,心中一惊,摸了摸额头,道:“陛下,这事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这都十年了,就算是种瓜种豆都结了十年的籽了!”云亦可急道。
子夕在旁插言道:“就是啊,大长使你却一颗籽都没能结出,你说陛下能不着急吗?”
螺弟被云亦可和子夕逼急,满脸通红的辩解道:“陛下不也是独自一妖生活吗?为何臣就不能独自一妖生活?”
子夕看了云亦可一眼,见其脸色无异状,调侃道:“陛下能跟你一样吗?陛下好歹还有帝子殿下,你呢?什么也没有。再说了,陛下是妖帝,她若要俊美的妖,那整个妖域的男妖都会为她疯狂……”
“嗳,丞相,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朕身上来了?”云亦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提醒子夕道。
云深在旁捂着小嘴偷笑,道:“母上,深儿有个问题想要问母上。”
云亦可忙道:“你说。”
云深偷瞄了螺弟一眼,贼兮兮道:“母上,那日,深儿在师父的房中发现了本中人界的经卷,那经卷好奇怪,都是三个字,里面有一句‘养不教,父之过’,深儿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问师父,师父也不说。”
云亦可抬头看向螺弟,满眸询问。
螺弟满脸歉疚的道:“那经卷是臣在霈都一家老店中淘得。店主说,这是中人界之物,时间久远,见臣喜欢,就送给了臣。臣拿回来随意放在了桌几上,没料到帝子殿下会翻看。”
“师父房中的书籍,深儿都看完了,就那本经卷没看过,所以十分好奇。母上,你就给深儿讲讲吧!”云深狡黠的抱着云亦可央求道。
子夕自然知道云深想要知道什么,所以也闭口不语。
螺弟因云深追究“养不教,父之过”那句话之意,而略显忐忑的望着云亦可。
云亦可微笑的摸了摸云深的脑袋,拉着他朝定心殿方向行去,道:“好,母上就给你说说。”
云深一听,顿时开心起来。
“深儿所说的这句话,应该出自中人界的三字经里,讲得是作为父亲的,若是仅仅是供养儿女吃穿,不好好教育,就是父亲的过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