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立见江槐南逮着印知龄一味追根问底,遂劝道:“江侍卫,你的好奇心也太强了吧!是殿下对将军有意思又不是你?”
“对啊,你根究这些干嘛?想跟谁打小报告?”彭玎山望着江槐南似笑非笑道。
江槐南瞪了彭玎山一眼,道:“说我打小报告?我跟谁打?我打知事以来就跟着殿下,不像有些人半路进府。”
彭玎山一听,便知江槐南在暗示他,也不恼,笑道:“可我也是殿下的人啊!”
“心是不是还不一定呢!”江槐南瘪了瘪嘴。
秦三立见江槐南跟彭玎山杠上,有意转移话题,便看向印知龄问:“对了,印火长,你之前在驻营伙房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印知龄叹气道:“想要上战场,可是腿不好使。想来想去,我都准备去跟百夫长辞假回家了,谁知又接到殿下的急信,所以才匆忙赶到了徽都。来之前,我就知道将军受伤了,可是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江槐南和彭玎山听到秦三立与印知龄讲话,皆闭嘴静听。
“云将军的炽云在南岭一战中死了!死得可惨。”秦三立望着印知龄,眼眶不由泛红,道:“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还有很多兄弟,那些曾经跟着将军去过白蛉山、元岭山谷、烂泥坡同生共死的同袍们如今都葬身于南岭了。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将军如今不愿意醒来的心情!”
“他不是不愿意,是根本无法自行醒来好吧!”江槐南插言纠正道。
“不管如何,将军一定是太伤心了,所以没法醒来!”秦三立说完,趁眼眶中泪水即将滚落出来的瞬间慌忙微扬起头。
“我觉得将军是太累了!他从军以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印知龄道:“也不知道那颗鲛珠对于将军的伤势到底有没有用处?”
彭玎山幽幽道:“传言鲛珠是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谁也没试过。如今,我们也只能期盼那个传言是真的!”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江槐南看了一眼众人,坐到湖栏边的石凳上,道:“总这样说,让人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还堵得慌。”
“也是,咱们就等吧!将军总有醒来的一日。”印知龄道。
众人听罢,你看我我看你,皆不再言语。
三日时间很快就到,但对于李元晟来说,这三日真正是令他煎熬备至。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云亦可,哪怕是处理公务也是在云亦可的榻边,除非是万不得已必须外出。
江槐南、秦三立、彭玎山、印知龄等人看在眼、急在心里,却又毫无办法。
彭玎山为了让李元晟保重好身体,便吩咐膳房每日变着花样给李元晟做饭食,只可惜,每每他将饭食亲自端到李元晟房中,望着李元晟用餐时,他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飘过八个字----味如嚼蜡、食不下咽。
彭玎山自认为给李元晟准备的饭量已经很少了,但是李元晟每次总会在吃完三分之一后就不再动箸。“殿下,你再吃点吧!你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了。到时候云将军醒来看见殿下憔悴不堪,他也会担心!”
李元晟拿着一本不知什么内容的破旧残卷正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的道:“撤下去吧,本王不饿。”
“殿下……”彭玎山还欲劝说,却发现李元晟竟已抬头看向他,只得呐呐应道:“是。”
“对了,今夜记得从府门到亦可房外都要挂上红色灯笼,戌时就点燃灯笼里的烛火。还有,亦可的房中要燃起百盏长明灯,不准出现任何岔子!”李元晟低头看向残卷,对彭玎山道。
“红色灯笼?长明灯?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彭玎山听完,略显惊诧的问道。他还未进入邗西王府前曾听闻世间法力高深的修道之士皆会一种古老魂魄引渡法,以将在外游荡的人的魂魄通过奇怪的密咒吸引到目标地,然后让其顺着事先摆好的路线回到人体内。因为涉及到下傀界的灵物,所以被中人界定为邪魅之术。可是,他的殿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看来,殿下是为了云将军才开始研究这些邪门东西!
“你别多问,照做便是。”李元晟头也不抬的道。
彭玎山应了声“是”后,转身出门,目中眸光不时明暗交错。
彭玎山按照李元晟吩咐,采购无数现成红灯笼,命下人在府门到云亦可房门这一段路全部挂满红色灯笼,并在灯笼中安放上好烛盏,又令人用长明灯围绕云亦可的榻床摆出莲花形状。一时间,房中灯火通明,照得窗纸雪亮。
戌时,李元晟让彭玎山命下人将红色灯笼中得烛盏全部点燃,自己则将云亦可的房门虚掩,挪椅坐到用长明灯摆放的莲花型中间位置,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彭玎山、秦三立、江槐南、印知龄四人被李元晟赶到老远的地方,只能望着云亦可房间方向干着急。
时间慢慢过去,除了偶尔抚来的微风外,整个王府内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
彭玎山、秦三立、江槐南、印知龄四人坐在远处的亭阁中,死死盯着云亦可房间方向,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子时,邗西王府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
那阵狂风来得骤然,在府门外旋转了几圈,正要进府,却被忽然而来的一道蓝光击中,随即惊慌失措的掉头卷向天边。狂风消失后,那道蓝光也随即消匿在夜色中。
彭玎山、秦三立、江槐南、印知龄四人发现了府外异象,赶忙朝府外跑去,等他们跑到府门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