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云亦可蹲下身,望着白猫道:“怕你掉到河里淹死了!丹粟,军中的饭食你吃不惯?”
“我又不是凡人,自然吃不惯你们那些俗食。”白猫露出一抹鄙视眼神,道。
“可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神仙呀!”云亦可似笑非笑道。
白猫听罢,瞪着云亦可冷声道:“你可给我记住了,我不过是与人有约定才会跟着你,要不然,我现在早就四处逍遥了!”
“那我放你逍遥可好?”云亦可问道。
“可我得盯着你,万一你的诺言未实现,可就连累我了。”白猫不屑道。
“连累你?”云亦可笑道:“你不是凡人,我怎么会连累你?”
白猫看定云亦可道:“你别给我装了,你既然能够自封法力,就一定可以自解法力,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将自己的法力放出来?”
云亦可轻笑道:“你那么清楚我的底细,你该不会是来自下傀界吧?”
“云亦可,你是不是耳聋?”白猫微怒道:“在白蛉山地宫中,那个魂魄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什么话?”云亦可佯装不知,须臾才故作恍然道:“它说你是那个过路神灵?”
白猫白了云亦可一眼,根本不想搭理她。
“既然你这么傲气,怎么会沦落到受凡人牵制的地步?”云亦可问道。
白猫斜睨云亦可一眼,冷傲道:“就算是神龙也有被困浅滩的时候,而我不过是忍一时之气罢了。”
“我看你不是沦落,而是被谪凡吧!”云亦可盯着白猫道:“你到底是谁?犯了什么错?”
白猫闻言,抬眸看了一眼云亦可,未言。
云亦可见白猫不言语,遂起身,道:“你还是把你的人皮披上吧!我总觉得跟一只猫说话,感觉很诡异。”
白猫听罢,轻哼一声,叼起那张柔软的皮囊踱去了远处,片刻后,就从暗黑的夜色中走出身着一袭蔚蓝色长袍的丹粟。
丹粟望着云亦可,露出一抹冷傲的笑容,道:“如何?”
“倒是人模人样!”云亦可敛色道:“我问你,真正的丹粟呢?”
“你说我啊?”丹粟听完,吃吃笑道:“我不是很好吗?”
“好好说话!”云亦可听罢,脸色微沉,“唰”的从腰间抽出蛇刺抵住丹粟的喉咙,道:“若是你不想被我挑破皮囊重新变回野猫的话。”
“你威胁我?”丹粟看了眼云亦可抵在他胸前的蛇刺刀刃,漂亮的目中闪烁着明暗不清的光亮。
“又如何?”云亦可反问。
丹粟轻笑道:“我说云亦可,你连法力都没有,凭什么威胁我?”
云亦可将蛇刺朝丹粟皮肉中压进分毫后,笑道:“我虽然感激你之前帮过我,但是我想问,真正的丹粟呢?”
丹粟轻描淡写道:“死了。”
“死了?”云亦可将丹粟打量一番,道:“是你杀了他。”
“怎么说得这样难听?”丹粟微笑道:“我感恩他父王豢养我这些年,虽然我的身体不自由,但我也在以我的方式报恩。”
“你这叫恩将仇报!”云亦可道。
“云亦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在帮他们!”丹粟死死盯着云亦可,抬手拿住蛇刺的刀刃,用力一握,便见鲜血顺着刀刃淅沥而下。
云亦可被丹粟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收回蛇刺,道:“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丹粟望着云亦可,道:“我就问你,你是没心没肝又聋又瞎吗?从你还未进入李元晟的鹰霆驻军,我就一路保护你,就算你的心是石头都该捂热了,你却还在怀疑我的用意!那个丹粟,他一出生就该夭折!若不是我,他能够活到今天吗?我帮他续命,早就违背了天意,如今我取了他的性命,我却还要遭受一次天谴。我真如你所说,疯了!”
“丹粟,你冷静点!”云亦可见丹粟忽然激动起来,忙安慰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丹粟却要唤我丹粟,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丹粟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我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自然也不怕你们嘲笑我!”
“丹粟……”云亦可撕了自己的衣襟上前,一把抓住他受伤的手掌,道:“别激动,我相信你是好意助我还不行吗?”
“不需要你怜悯我!”丹粟见自己受伤的手掌被云亦可抓住,遂用力一甩,想要丢开云亦可的手,谁知并未如愿,怒道:“你听见没有?”
“你不是说我又聋又瞎吗?我听不见!”云亦可厉声道:“你别给我乱晃!”
丹粟被云亦可突然冷厉的声音惊住,片刻道:“你担心我?”
云亦可将丹粟的手掌包扎好后,抬头看向他,笑道:“听你这么问,看来我得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对身边的人关心不够!”话毕,云亦可负手朝大营走去。
“云亦可!”丹粟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给我站住,我说的是我!”
云亦可一边走一边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你自己,我只不过由你及人而已!对了,我刚才想跟你说什么来着?哎,都被你给搅忘记了……”
丹粟望着云亦可的背影,赌气似的跺了跺脚,低声道:“该死,又被你逃掉了!”
云亦可回到大营,心情格外的好,躺在榻上很快就入睡。
第二日辰时,云亦可先去看了看兵士操练及粮秣剩余情况后,就召集郜允昭、甘子鹿、祁圭琅、鲍海青及各营校尉一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