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墙边的谢尔顿,在脑中拼命搜寻着有关离别的所有解释。
离别:比较久地跟熟悉的人或地方分开。
熟悉:了解的,清楚,清楚地知道。
谢尔顿将这些词汇不断地在脑中运行,逐渐地理解这种情感,让他感到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间云端实验室,让他感到熟悉的人就是王生老师。
在熟悉的地方不见熟悉的人,我与王生老师,离别?
月15日
我第一次在网上购了物,买了昂贵的运动装备,还有年轻时就一直想弹的吉他。在写这章之前,我穿着运动服跑了五公里,不是很长,但却很累,回到家又学了两个小时吉他,没掌握几个音符,但是我品味到了一丝音乐的乐趣。这乐趣来的太晚了,如若青春时就能尝到,那于我来说,便是一大幸事,我再次操起笔,做我该做的事。
离别的失落感从门口,窗户,从任何有缝隙的地方钻进来,侵袭着王生的神经。室友们聊得火热,王生也时不时的参与进去,想借此抵消掉失落带来的寒意,可终究还是难以招架。
其他同学到了饭口都出去觅食了,只有他还在床上“闭目养神”。
人生总在一边眺望,一边驻足。当你发现一座更高的山巅,总是要鼓起勇气,让自己先从当前这座山峰下去,跌落在谷底,片刻失落后再找寻些恰当的理由,让自己头也不回的向上攀升,如此往复。
八月的离别,离别的失落,这些都是王生自己选择的,王生已经踏在这谷底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攀升。
外面人头攒动,王生整理好心情,跟随着大部队向教学楼走去。
高一(五)班
王生抬头看着这个班级牌,一阵头疼让他回到了现实,不知要如何面对孟老师,王生从门缝里看见老孟正在那拿着军用水壶,一点一点的品着枸杞茶水,王生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酸枣,一步一步的退回去,从后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中,能看见五颜六色的洗脸盆和水壶,老孟环顾了一遍欲言又止,心想着现在的孩子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又看了眼这些孩子稚嫩的面庞,老孟无奈的喝了一大口枸杞茶水,起身开始讲起班级情况。
老孟咳嗽了一声道:“咱们班,一共62人,其中借读生1人,共56名同学住校,其他学生通校,中考成绩六百分以上的10人,五百分以下的没有,希望住校的同学遵守宿舍规定,通校的同学放学后注意安全,大家要和睦相处,共同进步。”
老孟说完这些,听见隔壁六班班主任秦宇鹏还在朗声说着些什么,他不甘示弱又串联了些之前几届学生的故事,巧妙地将学校的三大“高压线”穿插进去,学生们听了皆是前仰后合,对着面前的颇像段奕宏的班任又多了几分好感。
面对离别的不只是王生一个人,选择凌都一中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学生,他们来到这里,也都是要经过些许挣扎的。
对于一个家庭来讲,一旦选择了凌都一中,接下来的三年都要被笼罩在一个圈内,想突破重围,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用时间的桨,从这洪流中一点一点的划出去,把这圈起的梦,变为现实。
老孟习惯性地从前排走到后门,王生一点一点的低下头,直到完全趴在了桌子上。
老孟以为这低头的学生生病了,走上前去,摸着王生的肩膀,王生以为是自己的同桌示意老师已经走了,抬头向后门的方向望去。没想到这一望竟是似曾相识的四目相对,两人都向后面闪身。老孟呆呆的问:“这位同学,你的大学还没开学吗?”
有的时候,不需开口,表情也可以作为一种答案,王生此时面部的尴尬就已经回答了老孟的问题。老孟又仔细端详了下王生的穿着,恍然大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生。”
老孟微笑道:“很好,今晚的自我介绍,就由你开始,讲讲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班级的。”老孟在“如何”那里加重了语气。
王生看着老孟转身的背影,心里叫苦不迭,旁边的同桌小声和他说:“你叫王生啊,我叫马兴,319寝室的,哥们我以前十中混的,你哪的啊,哦对,你是借读的那个吧,以后我罩着你,没问题。”随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王生苦笑道:“你好,我是320寝室的,谢,谢谢。”
王生盯着讲台,开始晚上的措辞。
旁边的马兴用刘海挡着眼睛,低头看着暗处的小说,看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在看打打杀杀,快意恩仇的江湖小说,一会皱着眉头,一会嘴角抽动。
到了晚上,王生果然被老孟第一个请到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可是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话,里面包含着对骗了孟老师的道歉,还有希望和同学和睦相处,没想到最后因为紧张,只说了句:我就是那个借读生,之后便匆匆下台了。
其他同学最短的也介绍了三分钟,轻松自如。
第三节自习课,同学们拿着青年文摘或是向高年级借的课本,可几乎都没心思看,他们的多数神经都在调整着自己的心理,适应着这个环境。
王生什么也没带,托腮发着呆,这是他初中的时候常用的姿势,直到耳边响起了放学铃声,理查德曼的《爱的纪念》。
同学们互相簇拥着,拿着自己白天买的生活用品懒洋洋的回了寝室。王生躺在床铺上,和中午完全是两个心态,想着自己总算是走上正轨了,放松的让自己陷